梦中的场景不断变幻,睡梦中的晚寻楠眉头越蹙越紧。

    忽然一阵寒风袭来,将那并未关紧的窗吹开,“砰”的一声砸在墙面上。

    暮色降临,风雪依旧。

    傍晚的普济寺死寂得有些过分,就连男人黑色的软靴踏在雪上发出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随着那窗户被寒风吹开,一双指节分明的白皙大手,攀上了那深黑色的窗棂。

    随后轻轻一跃,人便已落入房中。

    容桓是习武之人,落地的脚步声几乎微不可闻,并未吵醒床上沉睡的少女。

    他反手就将窗户锁上,让半丝寒风都没法透进来,屋子里再次暖意融融。

    除了多了个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屋子里昏暗得什么都看不清了,可容桓的目光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躺在床上的少女。

    普济寺的禅房有些简陋,只有个简单到极致的纱质床幔。

    透过那层透明的纱,容桓清晰的看见了晚寻楠。

    她平躺在床上,葱白的手指攥被子攥得很紧,眉头紧蹙,额角也沾上了许些薄汗,将额上的碎发浸得湿透,紧紧的贴在头上。

    她的红唇翕合,像是要说些什么一般。

    只怕是被困在了梦里。

    容桓站在她的床边,望了她很久。

    一直到晚寻楠左右摇头,唇里轻轻的叫着“不要”,仿佛下一秒就要醒过来,容桓才有所动作。

    他纤长的手指撩开透明的纱帐,飞快的在晚寻楠的脖后轻点了一下。

    那些困住晚寻楠的噩梦再次袭来,强压着她回了睡梦中。

    就连那紧紧攥着被子的手,也放开了些。

    容桓才缓缓的坐到了晚寻楠的床上。

    他的面色有些沉,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无悲无喜,像不近人情的神。

    可是这样的人,却伸出了只手,强势的掰开晚寻楠紧攥着被子的手,将自己的手塞入了她的手中。

    带着丝丝凉意的手被她渐渐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