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满眼的凌厉狠绝。
恨他又如何?
成人之美向来是圣人所为,可他不是。
他是个卑劣的疯子,他喜欢的,都得是他的,就算心不在他这里,他亦能抢回来。
只是太子娶妻向来不是易事,宫里那个老不死的亦不会眼睁睁见着他将丞相的嫡女娶回作太子妃,让原本中立的晚丞相偏向他。
他还得再谋划谋划,至少,先灭了司家。
当天夜里,太子府便传来太子伤势大好,已经可以下地行走的消息。
翌日清晨,让太子入宫上朝的圣旨便飞速入了太子府。
容桓敛着眸,面色平淡的从皇帝身边的老太监手里接过圣旨,回寝殿换了衣衫便马不停蹄的入了宫。
他来时,早朝已进行有好一会了。
随着小太监尖声的通传,一身穿青玄色蟒袍朝服的男子,在乔公公的搀扶下,出现在众人眼中。
他脚步缓缓,不紧不慢,在皇帝锐利的目光下,走三步一咳嗽的。
最后撇开乔公公,步履蹒跚的走到皇帝高座下,捂着唇又咳嗽了几声,咳得那苍白的脸都发红了,才屈着膝盖朝上方的皇帝行叩拜礼。
“儿臣参见父皇。”
高坐龙椅上的皇帝低垂着眼看着容桓,微不可闻的蹙了蹙眉,随后冷声开口。
“免礼,起来吧。”
今日是年前的最后一次早朝,明日便是除夕,朝中文武百官休沐十五日,因而今日早朝也无旁事。
在将京中细碎的琐事说完后,皇帝又不可避免的说起了江南府贩卖私盐一案。
此案前几月便汇报入京,皇帝交由三皇子查案定夺。
可容涟被关了禁闭,此时就须得再有一官员领了这桩差事。
原本热闹的朝堂在皇帝提及私盐一案时,顿时鸦雀无声,气氛越发凝滞。
虽此案没查出来,可朝中百官谁心里不是门清。
此案怕不是与容涟以及背后的礼部尚书有关。
谁敢接这个烫手山芋,怕不是不要命了。
就在此时,一身病弱气息的容桓走上了前,咳嗽了两声,朝皇帝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