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歌心念一动,想陈家阿婆一定卖了什么东西。
可是不是说,她家的东西都被人骗走了吗?
李轻歌在车里看向居岱去的楼上,有灯,没有人影,她打了居岱的电话,才接通就被挂断。想来居岱正忙。
李轻歌想了想,下了车,打算跟上买了陈家阿婆东西的那几个。
谁知道没走几步,有个已经快步路过她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倏地转过身,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李轻歌。
李轻歌被他突然停下又转身的动作惊了一惊,不自觉就后退了两步,退到车门边,以便有情况的时候,她立刻打开车门上车躲去。
那人却加快凑近了两步,指一指她身侧,像指一个跟在李轻歌身边的无形小孩,“多少?”
李轻歌糊里糊涂,转头去看自己身边,空无一物。
“什么多少?”
没有街灯,那人又是压低了鸭舌帽的,根本看不清长相,只知道是个声音粗犷的中年男人。
他手又指,李轻歌又再顺着他指的方向转。重复两次了之后,男人不耐烦了,一拽李轻歌的双肩包。
李轻歌反应极快,反手就把自己的双肩包护住,“抢劫”两个字还没惊叫出声,男人已经更大力地,把她包拽到两人之间,并使劲一提,把他揪住的那个侧袋提到她眼前。
侧袋上方,李轻歌那背了好几年的双肩包的拉链上头,坠着程素年给的那枚卯兔玉佩。
李轻歌立刻醒悟过来,“你要买这个?”
男人很不耐烦松了拽背包的手,紧接着握住李轻歌的手。
那手十分有力,手指腹和手掌心有粗糙的茧子,和砂纸一样,磨得李轻歌不舒服。
李轻歌想抽回手,他抓握得更紧,另一手往旁一伸,立刻有人无声递上一块素色的帕子。
李轻歌吓了一跳,转头才看到三个打手模样的人就站在她身旁和身后,半包围合拢起来,把她围在人和车之间。这距离,怕她开门都来不及。
李轻歌暗吸了一口气,镇静下来。鼻尖飘过那方帕子传来的香气,像是庙里焚的檀木香,浓重得很。
那男人用力一拉她的手,下一刻,李轻歌就在她自己的手掌心里,感觉到了三根手指点在上头。
三根,是……什么单位啊?三千?三万?还是三十万啊?
李轻歌茫茫然看那男人,但也只能看到一张国字脸的下半张脸。
“我这……”
李轻歌嗫嚅,手心又多了一根手指。
四……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