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逐客令,下得突然又莫名其妙。
李轻歌人还懵着,就和居岱被老光头恭送下了楼。
广式不锈钢铁门“砰”一声在他俩身后重重阖上的时候,李轻歌才猛地从心头升起异样的情绪。
或许是怒气,或许是被扫地门外的委屈,总之李轻歌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身对着那扇合紧的门,李轻歌叉着腰,压不住心底窜上来的怒气。
“不是,他怎么回事啊?”李轻歌莫名其妙。
她自报家门,主动认了自己是李轻歌的时候,陈点子不像对她不感兴趣的样子啊?这怎么什么都没干,就把她扫出来了?
不是说要跟她讲讲玉佩吗?
不是还有可能会讲讲程素年吗?!
居岱还在打电话,对着那头压低了声音,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声,然后一扯李轻歌的手臂,一边听着手机那头的声音,一边拉着李轻歌疾步往外走。
李轻歌张开的嘴在听到居岱说到“对,我跟歌姐在一块儿”的时候,紧紧抿上了。顺着居岱的拉扯,也加快脚步,近乎是小跑到了车上。
居岱甚至都没等李轻歌关上车门,立刻就发动了车子。同时把手机扔在驾驶台上,开了免提。
“邕贤路的人过去了吗?”
麻叔的声音从居岱手机传出来。
李轻歌快手扣好了安全带,从后视镜看越来越远的陈点子的铺子,应答麻叔:“没有,点子爷的铺子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麻叔沉默了片刻,然后骂了句脏话。
李轻歌尴尬嘿嘿了两声,才叫了一声“麻叔”,麻叔就立刻挂了电话。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
得,估计是因为她离开老宅,麻叔生气了。
李轻歌叹了一口气,问居岱,“怎么回事啊?是点子爷那儿要出什么事吗?跟你先前帮他打的那些人有关?”
居岱脸色很沉。
这还是李轻歌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流露出这么严肃又沉重的表情。
“我们到的时候,不是没能联系上点子爷么?我就上楼去找,那么恰好,那几个闯进去的流氓就被我撞上了。我其实一开始没多想,市场里不见得都是正经生意,一家吃掉另一家的事情屡见不鲜。像点子爷那种能坐到这个位置的,多的是人觊觎。”居岱说,“我只想要是举手之劳能换来一个台阶,让他欠我一个人情,未必不是坏事。但是没想到……”
车在古贸市场的巷道里穿梭,李轻歌留意到居岱是穿进好几个小巷,来回走了好几次,才从古贸市场一个小门出去的。
“没想到什么?”
等运送货物的卡车汇进如星光熠熠一样的车水马龙中,李轻歌赶紧催促居岱。
居岱几次张口,似乎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似的,好半晌,才和李轻歌正色道:“你先前在巷口遇到陈初六,你知道陈初六是做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