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碗之后,是银碗。
银碗的下头,还有五个琉璃碗。然后是更为精美的翡翠碗,最后才是李轻歌先前装药传了过去的那两个——和金银琉璃比起来,普通得很的瓷碗。
小小的八仙桌随着这些价值不菲的古物的冒出,很快再摆不下。李轻歌手忙脚乱地把东西都摆到长条凳上去。还以为程素年已经传送完毕,正要在镜上写字,突然又见一个黑色圆头,从镜上往外戳出来。
李轻歌诧异之中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武器,惶惶然还往后退了小半步。
但那黑色圆头之后很快露出白色的卷起的纸张,李轻歌这才发现这是一轴画。李轻歌上前助力,把画卷全数抽出,又再落笔在镜面上写字,偏偏另一个画卷又冒了出来,叫她无处下笔。
断断续续,接二连三,程素年竟一下子传来十来幅画卷。
李轻歌甚至都没有空展开细看,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将画卷一幅幅搬到一旁摆放。还没得歇一口气,镜面上又接连冒出五座砚台,还有一些应当是墨的黑条块,有普通样式的,也有雕刻出了花纹形状的,隔着油纸被包裹在丝绢里头,大小不一,香气不一。
紧随其后的便是笔了。
李轻歌不习书法,瞧不出那些笔的名堂,只知道十来支笔,一只比一只华贵。匠人们恨不能将平生技艺全数展现在小小笔杆上一样,连笔尖毫毛的修剪都十分讲究。
八仙桌及四周四条长凳已经摆满各式各样的东西。李轻歌见缝插针,把毛笔横到某一个珍珠翡翠玛瑙碗上头,赶紧在镜上画下一个大叉。
【可以了!程素年!这些东西太贵重了!】
就算是拿去古贸市场做饵或是做本钱,有几样也就够了!
这一下子这么多,要是被有关部门发现了,她哪里说得清来处?!再这些东西保管也需要条件的吧?老宅也没有保温保湿的保险箱啊!
罔顾她的话,铜镜又冒出一只古朴羊皮缝制的束口袋,袋子鼓鼓囊囊,里头的东西颇具分量,李轻歌竟然一下子没拎起来。
等拽到地上拉开袋口,李轻歌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被里头黄澄澄的金子闪痛眼。
马蹄金!
每一块足有小半斤,一袋二十个,程素年足足给了五袋!
李轻歌自认是俗人,相比前头的金碗玉碗和古字画,沉甸甸黄澄澄的金子更能让她产生被震撼的实感。
以至于后头的银锭等,就算比马蹄金的数量多上许多,她也已觉得古井无澜,不会有一丝一毫惊讶。
只是这程素年送她这样多的东西,该不会是把家底都要掏空了吧?
一个官员,能有这样多钱财?他不会……是个贪官吧?这些不会是他贪来的民脂民膏吧?!
李轻歌因为心里冒出的这个揣测惴惴不安,把金银随意放在地上,看铜镜还要冒东西,赶紧把那正在往上冒的匣子往下按回去。
可按压下去的一滞之后,下头有个比她更重了几分的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匣子顶了出来,一如先前她推拒时候一样。
李轻歌只好赶紧把已经没处放的匣子夹在手臂下,动作极快地在镜上书写:
【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