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年略微挺直了腰背,缓解久坐的僵硬,又拉扯到腰侧的伤。疼痛叫他不自觉闷哼一声,但仍旧觉得很开心。
只是一顿,又想到小妖之前说过做他的神灯,许他三个心愿心愿实现之后,二人两不相欠的话。
程素年嘴角的笑僵了一僵,兴奋落下许多。问李轻歌:【轻歌帮我,是——】
想问是不是等他的心愿达成之后,二人就两不相欠,他便再无机会报答它、亲近它,同它长长久久地做知己的话,却迟迟落不下笔。
但李轻歌好似知道他心中所想,刷刷刷就回复过来: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程大人,你不要这么客气,有事尽管吩咐我就好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是不需要客气的。】
程素年惊奇看着镜面上的字,久久,落下的嘴角才又上扬起来。
“朋友。”
久违的二字,在时隔多年之后又在他人生辞典中出现一般,叫他陌生又心悸。
在官场沉浮多年,他以为他早没了同别人交好的心,早没了能放下防备、同别人推心置腹的理由。以至于铜镜里出现一个小妖,几次三番助他、救他的时候,他便生出了“有这样一个赤诚小妖可交心也不错”的想法,并也有意识地要与这小妖拉近关系了。
现在,这小妖说,他们是朋友。
程素年愉悦笑出声,眼中的湿润润不了干涩的喉,笑声喑哑。
“我们是朋友了,李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