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轻歌并不指望铜镜大妖程素年能帮她联络上郑建安。

    它这种未知的妖怪,被埋在泥墙里这么多年,怕是连手机是什么都不知道。

    李轻歌在铜镜写下一串手机号码,只是因为疲于应付这铜镜大妖。

    从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角度分析,当前她得先解决被困天坑崖墓这个问题。其他什么程素年、什么崖墓木棺上有她同名同姓的名字,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偏偏程素年只要在镜上写字,她就得半身不遂一下,这会影响她解决当前主要矛盾的进程,那这谁受得了啊?

    短短几日,这大妖的功力还见长,现在压根不需要烛火在旁辅助,它也能通过在铜镜落字控制她。

    这让李轻歌不胜其扰。

    像给猫咪扔一个毛线球,她给程素年写了一串手机号码。

    可这大妖并不识趣,一个劲儿在铜镜上写字,问她:

    【郑建安是轻歌小友的什么人?】

    【友人吗?】

    【住在何处?素年该往哪处寻轻歌这位友人?】

    【轻歌小友先前说有人要杀轻歌,现在可解决了?】

    【要杀轻歌的是毒蛇吗?】

    【轻歌说被困在天坑崖墓,又是哪里的天坑崖墓?】

    【素年几次三番得轻歌相救,愿倾尽所有相助轻歌,轻歌可信素年。】

    每浮现一句,李轻歌的下半身就更麻痹一分。到最后只能跪在地上的一号木棺旁,动弹不得,仰天落泪。

    什么可信素年?这大妖难道就看不出她不敢信他?

    她对它说的几次三番得她相救没什么印象,对它几次三番给她造成阻碍可是记得真真的!

    李轻歌闭了闭眼,没在一号木棺找到有用的东西,棺里只有一堆竹简,和一只突兀得很的破碗。

    不回程素年,她就站不起来。

    李轻歌唉声叹气,左右找不到可以显色书写的东西,索性在镜面哈了两口气,趁着雾蒙蒙赶紧用藤蔓枝写下:

    【程素年,你伤口不疼吗?】

    不是说受伤了吗?疼就早些洗洗睡好吗?!

    没一会儿,一个【不疼】清楚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