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梁上凑合了一晚上,天一亮又要飞檐走壁的出钱府,此刻心里正恼着,瞧四公子这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不由得越发恼火了,“谢四!你要是舍不得走,就留下啊!又没人逼你一定要同我和师兄一道!”

    谢万金一听这话,心里的怅然劲儿顿时烟消云散了。

    他拉了拉缰绳,让马儿跑得慢些,回头看向夜离,“咱们话要说清楚啊,我是和容生一道,你才是后来的,不是我要和你一道,是你非要跟着我。”

    四公子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

    夜离哪听的了这种话,当即伸手折了一支树枝就往谢万金身上抽。

    四公子早就料到夜离是个说不过你就要动手的人,当即往后仰了仰,半个身子都躲到了容身后边。

    国师大人是不会坐着挨打的,一拂袖就把夜离的树枝扫飞出去,落到几步开外就碾碎了。

    夜离整个人都差点重心失衡往下摔,得亏她反应极快,一手攀住了车顶边缘才稳住。

    她又急又闹,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师兄,你现在怎么……”

    “再胡闹,就别跟着我。”

    容生不咸不淡的开口打断了她。

    夜离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嘴。

    她不敢同师兄硬杠,就把小账全都挤在了谢万金头上。

    四公子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正兴起,全然不知道自己越发招夜离揍了。

    一时间,几人都没说话。

    过了大半个时辰,就到了分岔路口。

    一条是官道,平坦通顺。

    一道是小道,通山野,路途崎岖。

    谢万金停了下来,用眼神询问容生“走哪条?”

    哪知容公子闲散烂漫的靠在车厢上,半点心思也不愿意花,薄唇一张,“你想走哪条?”

    得,这就又把动脑筋的事抛回到谢万金这里了。

    四公子无奈道:“走小道。”

    “走官道。”偏生这时候夜离也开口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声音差不多都重叠在了一起。

    谢万金回头看向车顶上的夜离,试图解释道:“走小道容易隐藏踪迹,此处离北阳城没什么多少路,若是他们追上来,一时也想不到我们会走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