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生抬眸看他,语气淡淡道:“那你倒是说说,那些人来钱府是做什么的?”
“同我们一样。”谢万金笑道:“打秋风的。”
容生眼角微抽,一时间,完全都不想同他说话。
谢万金看他没有起身就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在一旁坐下了,压低了嗓音同他说:“容兄有所不知啊,钱家家底深厚,在这北阳城算的首屈一指,这有钱人家,只要有客上门,那必然是为财而来……”
四公子这话说的极其肯定,完全不怕被打脸,“不管是身份尊贵,还是贫贱低微,这银子的用处可大着很。”
容生对他这番言论不可置否。
谢万金说着,心中已然思虑量多。
少年等了许久,也等不到他开口说要如何,不由得开口问道:“那现下到底是走是留?”
“自然是留下。”谢万金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我们都进了钱府了,不吃不喝,银子也不拿就走,岂不是要遭人怀疑?更何况……有容兄在,我有什么可怕的?”
容生本来想说‘你倒是心大’,可话到了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那你啰嗦什么?”
谢万金闻言,顿时:“……
四公子忽然发觉,自个儿在容生面前,不管是多说还是少说,亦或者不说,那都是错。
反正人家国师大人想训你就训你。
好好听着便是。
成吧。
谢万金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往榻边走去,“那我什么都不说了,先睡一觉,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哪知声还未落,便听到身后的容生幽幽然道:“我要睡榻。”
谢万金转身看他,“所以今个儿又是我睡在地上?”
四公子自认脾气极好。
可自从遇到了国师大人之后,这脾气就有点按不住了。
先前第一个晚上住客栈的时候,他还想着反正床榻够大,两个大男人挤一挤也没什么,哪知道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就被容生踹到地上去了。
他在夜半猛地惊醒,少年却睡得正香。
第一次的时候,四公子以为是意外。
后来第二次,第三次……以及不知道多少次,都是如此。
谢万金就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