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生一眼不发,只是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眼里明晃晃的写着:是又如何?

    谢万金心里暗骂一声,却也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

    毕竟容生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天,任性随意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是至交,那他辛苦些也应当。

    只片刻的功夫,四公子就把自己安抚好了,当即抬了抬手示意大富大贵过来伺候。

    但是不怎么的,容生说不想看这些典籍,却一直站在门外没走。

    两人就隔着这么十来步的距离,院里风声轻轻的,有花香暗浮在四周。

    谢万金翻了几页书,忍不住抬眸看向容生,催促道:“不看书你就回房歇着去,站这做什么?回头还给站累了,我可不管你。”

    容生微微笑了笑,这便转身回屋了。

    “这么听话?”谢万金小声嘀咕着,看着少年缓步离去,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他转头一向,容生这人原本就性情古怪。

    做什么说什么都不稀奇,只是这人近来同从前他见到的样子,越来越不一样。

    说起来,容生这般随性散漫,好似同他还有那么一点形似之处。

    谢万金乱糟糟的想着,抬手揉了揉眉心。

    心道:我莫不是疯了?

    竟然觉得容生这行事作风有点像他,这事怎么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般不靠谱。

    四公子手上书页,字却没进去几个。

    “公子?”

    “公子!”一旁伺候着的大富大贵见状,喊了好几声才把他喊回神。

    谢万金低头,一目十行的扫过去,正色道:“喊什么?没看见本公子正在忙正事吗?”

    大富大贵对视了一眼,眸中满是“公子爷莫不是吃药了”的疑惑,嘴上却一个字都没说,彼此心宣不照。

    四公子等了片刻,没等到小侍女开口说话,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刚才喊得那般急,怎地有事又不说?”

    大富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今日夫人派人来过了,问您什么时候带容姑娘去挑喜服……”

    谢万金手上力道一失衡,差点把正在翻看的书册撕成两半。

    “咳咳咳……”四公子清了清嗓子,对两个侍女道:“你们还是出去吧,本公子自己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