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边血迹斑驳,却笑着说:“恭喜无求大师,今日之后不必再受我这般俗人烦扰,我愿大师永不知情爱痴苦,从此一心向佛。”

    大公主名声这样差,一半是因为她曾三嫁,每次都搞得夫家不得善终,另外一半的缘由,是她不知廉耻,纠缠万华寺的无求大师。

    应无求何等高洁之人,却被她这样声名狼藉的人,逼得一年闭关十个月,其他两个月多半都是行走在外,少有露面的时候。

    “别说了。”应无求将大公主扶着坐起来,往她体内输送内力。

    他说:“你会没事的。”

    极其无力的一句话。

    哪怕说这话的人是无数人当做信仰的应无求,也变得那样苍白。

    赵静怡只是笑了笑,想要回头看着应无求,却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她曾经隔着无数门和墙,见不到他。

    现如今,他近在身侧,她还是没有办法。

    赵静怡眼睛酸涩,却无法言说,只好微微仰着头望着星河。

    天边乌云悄然散开,露出皎皎弯月。

    很多年的那一天。

    赵静怡第一次见到应无求的时候。

    他一心想渡众生,却成了误她的那个人。

    那天,万华寺也很冷。

    佛殿中供奉她母后的长生位,七七四十九天的诵经尚未念完,后宫之主已经换了姓。

    她这个帝后盼了好些年才盼来的大公主,也成了多余的人。

    年幼时一双眼不知看了多少阴谋诡计,早早的厌烦了这人世间,也曾想过高楼随风坠下,远离这权利纷扰。

    偏偏是他,一手将她拉回这人世,成了她眼底的那束光。

    应无求一点点教她爱这人世,教会她用看透世间险恶的一双眼,去看到美好的事物。

    赵静怡自生母去后,在万华寺住了五年。

    这整整五年,她每天早起同应无求一道做早课,他念经,她便看书。

    应无求被师傅叫去闭关,她就在院子里舞剑。

    也有人说过这样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