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后宫里的娘娘们谁的手都不干净,可就这么被赵帆折腾至死,也着实太冤了一些。
温酒忍不住,刚要开口说话。
“报!”有士兵飞奔而来,惊声道:“启禀四皇子殿下,城门已开,定北王已经带着人朝皇宫来了!”
揽月台上的所有人,在这一瞬间忽然就静了下来。
赵帆愣了一下,随即伸手一把拎住跪在地上报信那个士兵的衣领,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那士兵嗓音发颤,“有、有人开了城门,定北王谢、谢珩……马上就要进宫了……”
赵帆怒声问道:“皇上呢?王首辅呢?那些大臣就在城楼上干看着?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敢拦谢珩!”
那士兵正要答话,赵帆却已经没有耐心听了,直接一把将人推下了台阶,怒喝道:“滚!”
那报信的士兵痛呼着滚落高台,摔得血肉模糊,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揽月台上的内侍宫人被吓得纷纷跪伏于地,一众后妃们也全都趴下了。
夜色将散,寒风却越发猖狂的席卷整座帝京城。
揽月台上的轻纱被吹得飞飞扬扬,灯火缭乱间,只有温酒一个人还在站在原地。
她看着状若疯癫的赵帆,而后,目光微移,透过朦胧的月色,看向远方凌乱的树影,飞扬的落叶,还有她那乘风而归的少年。
其实赵帆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人拦得住谢珩。
这朝堂上的大臣们多得是见风使舵之人,真正敢在危急之际站出来的,已经被老皇帝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可笑的是,赵毅杀那些人为了保住这个位子,如今才发现,竟然已经没有愿意在危急之际站出来保他赵家天下的人了。
二十年前种下的恶果,直到今日才彻底显现人前。
赵帆气的全身发抖,一手撑在栏杆上才勉强站稳,好一会儿没说话。
带兵在底下巡逻的罗方匆匆跑上了揽月台,快步走到赵帆身边劝道:“谢珩马上就要进宫了,他同殿下结怨已久,这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属下带人去宫门口拖延一时半刻,请殿下速速离开此处!等来日寻到时机,再杀谢珩也不迟!”
温酒心道:
这当武将就是不太会说话。
这一字一句的,虽说都是为了赵帆好,但是每一句都在往赵帆心口扎刀啊。
一个生母出生卑微的皇子,生来就被太子当做马上卒,又有瑞王压着,还时运不济遇上谢家一帮刺儿头,被弄进七绝塔去思过了一年多。
好不容易出来了,遇上老皇帝马上要油尽灯枯这样的好时机,眼看着要时来运转,却因为想弄死异姓臣子被反杀到这个份上,底下没一个人能与谢珩抗衡,落到只能卷铺盖逃的地步。
这样没脸了,身边的人还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