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看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做什么都比旁人要容易的周明昊,最向往的其实是自由。
谢珩算一个。
周明昊说:“实不相瞒,前不久我做梦都梦到过呢,东风兄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了,自然不能再同从前那般随行风流,我倒是还能再去重温旧梦……”
他同谢珩肩并肩,说了许多话,从年少初遇说到谢珩刚称帝,大晏最难的那几年他们一起昼夜费神稳住朝局。
年少多少快意事,生平多少劳苦,几乎都在一路同行。
眼下四海太平,周明昊说他想暂时远离帝京,一来是因为周岭的事,二是想体会自由自在的生活。
话说到这个份上,谢珩自然也不好再强留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就难说了。”周明昊见说动他了,忍不住笑着说:“这哪有人都还没走就问归期的?”
谢珩悠悠然道:“有的。”
周明昊愣了片刻,忽然明白过来,笑着附和道:“是,你有,我没有,行了吧?”
但凡出门远行之人,必有父母牵挂,妻儿思念,常问归期。
偏偏周明昊生母早逝,那个爹有还不如没有,自然是没体会过这些。
谢珩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不就有了?”
“是是是。”周明昊笑道:“现在有了。”
过了片刻,谢珩再次开口问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周明昊想了想,“应该不会很久,也就是十年八年这样吧。”
谢珩瞥了他一眼。
后者立马改口道:“三年五年总行吧?”
谢珩眸色沉沉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不得不说,三公子这闷不吭声凝视着对方的法子,真的比七句八句的废话管用多了。
周明昊纠结万分,再次改口道:“一年半载总可以吧?”
“嗯。”谢珩这才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每到一处,要做什么,知道吧?”
周明昊心道还真要给我当爹啊,思忖了片刻才开口问道:“陛下想当爹想的挺久了吧?”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叶知秋快步行来,“陛下!周兄……你们在这呢,叫我一通好找!”
她说着近前来,看见周明昊在笑,全然不见进京路上那般神色凝重,忍不住打趣道:“肯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