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听到这话,语重心长道,“珍重啊,青七老弟。”

    然后,朝迈步出了屋子。

    只青七一人在屋里对着昏睡的少夫人欲哭无泪,一边取银针,一边小声道:“少夫人,您可要快些醒啊。公子的脾气越来怪了,这世上也就只有您能制得住他。”

    砍人不眨眼的谢小阎王,竟然连给温姑娘施针看不得,这事……说出去谁信?

    屋里烛光通明,门外风雨飘摇。

    叶知秋走出屋子的时候,谢珩正负手站在廊下,见她出来,便伸手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来,信手一抛。

    叶知秋连忙飞身来接,在半空翻了个身才落地,嗓音瞬间正经起来,“小主上有何吩咐?”

    谢珩站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下,语调微扬,“你去赵丰的南溪别院走一趟。”

    “去做什么?”叶知秋握着白瓷瓶一脸不解。

    谢珩唇角微微上扬,“去毒死谢玹。”

    叶知秋:“……”

    她一听见这话,满脑子都是“我现在当做今晚从来都没出现过,还来得及吗?”

    “怎么?”谢珩侧目看向她,一双琥珀眸在暗夜之中,目光灼灼,让人无从躲避。

    叶知秋低头,硬着头皮道:“这事我做不到,能不能换个人?”

    虽然谢玹对她隐藏了身份,骗了她那么久。

    可叶知秋从来都没有因此怨恨他。

    可他回帝京之后,忽然同小主上翻脸,这事做的着实不地道。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也不知道这两兄弟都好好的。

    所有青衣卫都唯小主上之命是从,她也该是这样的。可是对谢玹下杀手这事,她现在实在做不到。

    谢珩嗤笑一声,“里头是特制的伤药,谢玹体质特殊,受了伤用别的药有害无益。你把这个给他送去。”

    “他受伤了?”叶知秋闻言,顿时满脸的震惊,脸色变了又变,不由得问道:“他怎么受得伤?怎么又跑到赵丰的别院去了?”

    这帝京城的人真是复杂,打架从来不在明面打,都是暗戳戳的玩刺杀。

    谢珩幽幽道:“我打的。”

    叶知秋面上震惊之色更甚:“小主上,你们帝京的这些人每天都在琢磨什么?”

    这好好的兄弟们要反目,上一刻刚把人打伤了,这会儿又让她送伤药,这到底是在玩什么?

    “你去不去?”谢珩微微挑眉,“你若不想去,那就换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