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就是,这奏折写的甚好,列数了七条罪状,用最吓人的开头,然后下面依次写明,条理清晰,用词精准,没一句废话。
最后一条,嗯……用夺弟妻收尾?
谢珩抬头,眸色沉沉的看着谢玹,“谢玹,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阎王语气一沉,众人心里便凉了三分,即便这人手无寸铁的上殿面圣,这满身戾气也叫人忍不住打寒颤。
谢玹一贯的面无表情,对上谢珩的目光,半点不落下风,“据实以报。”
能在谢小阎王面前这般硬气的正面杠上,也就谢家三公子这一个了。
百官之中,已经有人偷偷抬袖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南宁王是我杀的没错,云州那帮贪官污吏也是我顺手清理了,砍个龙形石就是有弑君之心?”谢珩差点气笑了,“还有,我何曾派人追杀过你?”
这最后一条,肯定是谢玹心里记了多时,故意为之。
三公子这戏加的有点多啊。
谢玹眸色如墨,分毫不乱,“你做的事,如今反倒要来问我?”
这兄弟说话,压根就没有让旁人插话的机会。
谢玹做事忒狠,对自家长兄下手也毫不留情,这样滴水不漏,恨不得把所有罪状都堆上,弄得他们毫无用武之地。
对比之下,越发的像是吃干饭的。
“大殿之上岂容你放肆!”赵毅怒火满腔,当下也没了耐心,“谢珩,朕只问你,这七桩罪,你可认?”
谢珩低眸不语。
指望皇帝老人英明神武,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可即便是早就知道这个道理,真的站在这议政殿上被质问的时候,难免有几分心寒。
赵智见状,立马出来落井下石,“若不是谢珩触犯国法,罪孽滔天,谢玹这个做弟弟的怎么会上本弹劾自家长兄,父皇英明,一定要重惩谢珩啊!”
这话一出口,一众瑞王党纷纷开口,一时间大殿吵吵囔囔,恨不得当场把谢珩千刀万剐似得。
谢珩随手把那份折子扔在谢玹身上,慢斯条理的卷着袖子,一副马上能动手就绝不动口的架势。
众大臣瞬间静若寒蝉,王良和老皇帝身边的几个小内侍如临大敌,做好了随时挡在赵毅身前赴死的准备。
谁知少年只是背着手,缓缓道:“臣奉命去沧云州平叛,后又追捕叛军为首之人高元禄至云州南宁王府,恰好撞破了南宁王赵立挖掘硝矿,制火药,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南宁王明明早已经认出了我,却偏偏要在八月十五那日在飞花台设宴,想用毒酒取我性命。”谢珩说的风轻云淡,龙座上的老皇帝却早已经变了脸色。
谢珩说的并不多,每一句都留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