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低低笑了,“好好好,我下次不说这样的话了。”
最多不当着首辅大人的面说就是。
奈何谢玹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他。
谢珩愣了一下,猛地反应归来,连忙一脸正色道:“朕、朕再也不说了,成了吧?”
他心里住了个洒脱不羁的少年,哪怕高坐至尊之位,头带帝王冠,受千万人跪拜,护得住这万里江山,担起住千钧担,私底下依旧是那个喜欢同弟弟说笑的谢东风。
谢玹没应声,低头翻开他批过的折子慢慢看着。
谢珩笑了笑,继续提笔批阅奏章。
这些个大臣也不知是不是拿俸禄拿的很是忐忑,一天不写几份奏折,就好像自个儿没用心办事一般,见天的上折子。
陛下看得一目十行,朱笔一批,恨不得把笔当长剑,这奏章当做人,一笔就是一剑砍下去,这些个人和事就都消停了。
他与首辅大人时不时说些朝堂上的事,总是一个笑,一个皱眉,渐渐把堆积着的奏折都批阅了一遍。
谢万金就站在一旁等啊等。
长兄和三哥虽然都在忙,但是他们起码有得坐啊。
他就惨了。
先前在议政殿就已经站了半天,这会儿又累又饿,站都快站不住了。
那两位一同忙着,愣是当做边上根本没有他这么一个人。
谢万金心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长兄果然是和三哥在一起待久了,如今不开口训他,也不动手揍他。
只一句便把他叫过来,在这御书房里罚站。
边上也没旁人,谢万金想求救都没人能救他。
四公子硬撑撑了许久,实在忍不住才开口喊了声,“长兄!”
谢珩只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谢万金走到御案前,伸手摁住了谢珩正在看的折子,笑的跟哭似的,“长兄,我错了。”
谢珩这才在百忙之中抽空,抬头瞥了他一眼,“我们四公子哪儿错了?”
谢万金小声道:“我哪儿都错了。”
“毫无认错的诚心。”谢珩用笔瞧了一记四公子的手背,语气微沉道:“继续去边上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