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儒洗漱完出来,卧室里的灯光已被陈溪调暗,空气中散发着一种暖暖的淡橘香,令人头脑清醒而身心松弛,他不由得舒展了下筋骨。
陈溪貌似继续翻杂志,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在房里走来走去的男人。他穿着藏蓝色棉纶直筒裤,套了条贴身的运动背心,白色的背心恰到好处地塑出他强健阳刚的体格,灯光下,浅铜色的皮肤透显着力量的质感……她靠着枕头侧着头,着迷地望着他,一举手、一投足,都不肯错过。
这个男人的确很帅气,只是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了,有时不觉得了。但若是想象他某天真的要离开自己,她便会有种莫名的恐惧,并且相信,自己再也无法遇见比他更出色的男人了!他的英武魅力吸引着自己,想必也会招惹得其他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以前的日子被他宠着、护着,她都有些疏忽了,其实自己常常抱怨的他的那些缺点,或许在别的女人看来就是他的“倜傥风格”,既使再恶劣也能被忽略或美化,加之豪门出身以及卓越的智谋与魄力……原来,他已经接近完美了。她险些大意——有些稀缺的“人力资源”,往往需要很高的维护成本,其中也包括对不稳定因素的防范,以及对失去的担忧。而如今,似乎已然是“邻女窥墙”……
“你怎么了?干吗总盯着我?”方浩儒觉察到她那“纠缠不休”的目光,边不经意地问着,边走到自己那侧床边。
陈溪笑笑不语,伸手帮他掀起被端。方浩儒看着她迟疑片刻,随即坐上床。她又机灵地将一只枕头竖起以便他斜靠时可以垫腰。
方浩儒靠着枕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随后扭头对着她:“你是不是——又犯错误了?”
她挤挤眉头:“你在说什么呀!”
“没有?让我想想……”他若有所思地念叨着,“那肯定就是——又让我答应你什么事儿。”
“你怎么总是这样想我?!”陈溪噘着嘴抱怨,继而又眯起娇柔的笑眼,“不过的确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看看!我就说嘛……否则今天怎么会这么乖——说吧!什么事儿?”
“老公,”她攀住他的肩头,动情地看着他的眼睛,“我要你答应我,永远都不离开我……”
方浩儒忍不住笑道:“你今天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没头没脑地蹦出这么一个要求?我不是早就答应你了嘛!怎么,是不是还要我写个保证书才放心啊?”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明天就写!还要按个红手印,回头我把它裱起来挂在墙上。”
“得啦!你还真来劲了……”方浩儒正好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本书,顺手用书轻轻打了下陈溪的头,“我保证——不离开你——这下满意了吧?”说罢他自顾自低头打开书,翻到有书签的那一页,准备接着看。
陈溪伸手盖住书页,将下巴搁在他肩上。“那我问你,你真的爱我吗?”
方浩儒皱皱眉斜眼看着她问:“你到底是怎么了?哪儿来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到底爱不爱嘛——说呀!”她用力摇晃他的胳膊,险些把书也摇掉。
“爱!爱!爱!爱你——行了吧?”他忙不迭地表态,同时抓牢书,“也不知道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净问些傻问题……”
“刺激”一词似乎提醒了陈溪,她眨眨眼,说:“那我问你个聪明问题吧!Maggie,就是安心怡,你觉得这女孩子怎么样?”
方浩儒彻底被她搞糊涂了,心想这跳跃的跨度也太大了吧……“她是你的秘书,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那——她不是你朋友的妹妹嘛,你朋友当初是怎么评价她的?”
“人家没说什么,只是想让妹妹出来工作,接触社会锻炼一下。”
“对了,你的这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方浩儒暗暗警觉——再这样被陈溪追问下去,势必要提及安心雅了,说不定跟着还要应付她的一箩筐问题……
“男的、女的你也都不认识,只要Maggie你觉得合适就行了,别的管那么多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