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书香门下的女儿,与礼部尚书李波的儿子李川是有娃娃亲的,当年他父亲本是个穷乡僻壤的穷书生,赶考路上险些饿死。”

    我父亲施粥给衣的接济他求学,他中了举回来感激我父亲,于是就定了我和李川亲事。

    皎月几度哽咽,泣不成声。

    “李波官越做越大,丑态毕露,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若不是我父亲的接济,他们哪里会有荣华富贵的一天!”

    “他们父子两蛇鼠一窝!竟嫌弃我的出身配不上他!要我作妾给他!如此这般的凌辱,反反复复!害怕我父亲闹到官府那里,他们怕我父亲闹大,断了他们的前程,我父亲只是想保住我的名誉退婚啊!”

    “他们……他们!竟挑了个月黑风高的夜一把火烧死了我家人!连我尚在襁褓的胞弟都不放过啊!”

    “我在外学艺回来便见人间炼狱,整天浑浑噩噩还要遭人追杀,隐姓埋名的躲到了这里竟然沦为风尘女子,要靠出卖皮囊才得以苟活!”

    “皎月每每想到那个晚上,恨的骨肉都在痛啊!”

    “皎月不求别的,知道您心善,李波乃是端王的党羽,您是皎月唯一接触到的里面的人,求求您帮帮皎月!帮皎月报仇啊!”

    皎月重重地跪了薛漱玉的面前,声音沙哑破碎,压抑太久的情绪喷薄而出,眼前的美娇娘全然没了一点柔弱气,脊背挺的笔直,眼睛都布上了红血丝,一双手攥着一角都要没了血色。

    一双眼睛怔怔地望进了薛漱玉的心里。

    真像啊……

    真像死在雨里的明璇。

    “薛漱玉缓缓开口:你先起来,容我想想。”

    薛漱玉扶起皎月,沉思了许久。

    才缓缓口头:

    “帮你可以,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你答应我的事情……”

    “姑娘放心!只要姑娘肯帮我,皎月定会帮姑娘死守住秘密!”皎月见薛漱玉这是答应了,忙连声应着,欠身又是要跪。

    薛漱玉一侧身将皎月掺起,并未受礼,皎月以为薛漱玉心思摇摆想要反悔连忙说道:

    “姑娘,皎月自认为颇有些人脉,如若姑娘需要,皎月自当鼎力相助,为姑娘刺探情报,鞍前马后!”皎月一表忠心。

    薛漱玉应下,略略的问了些皎月家中遇害的细节,饮了两盅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