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了,臣还真会水,不妨一酒代水,来饮第一杯?”薛漱玉笑着举杯,就要作势饮酒。

    她脑子转的飞快,她其实并不善水,但若实话实说,幕后人也就必定知道方才是有人救了她上来,此事必回须先保全贺景叙!不管他信不信,我薛漱玉善水,你纵使砍昏了我坠了石头丢进湖,我也能捡命回来,谁叫我善水呢?薛漱玉越是装的自然,幕后人的疑心就减弱几分。

    不过……真要她喝三千杯?

    “蔷薇:说笑话讥讽者饮,每人说一句笑话。这是蔷薇签的原话,不知是哪个奴才记岔了,该打!”

    眼眨眉毛动的,李成海觉察出来贺景叙的变化,忙为薛漱玉找台阶下。

    “行酒令为的是众人参与,花风令更是图大家一乐,蔷薇签既是笑话签,说是三千杯,也当个笑话便过了,你且饮一杯作罢。”

    贺景叙赞许地看了一眼李成海,果然是他调教出来的奴才,合心意!

    薛漱玉爽朗地应了,大方抬手,一杯下肚,翻转酒杯,示意饮尽,这茬算是过去了,

    “那这令,再如何行啊……”席上忽的有人发出疑问。

    “这个简单,上一签作废,我再抽一签,正常轮下去。”薛漱玉回答的干净利落。

    “好!世子果然大气!”贺冽临不明所以,只拍手叫好,命人再递上那签筒。

    薛漱玉再晃了晃,掉出来一只粉头的象牙签。

    “海棠:凡中签者,皆行飞花.天字令,不能作者罚酒一杯。”

    “这便是最有意思的一支签了!世子果然鸿运当头!”

    底下哗然一片,这只海棠签是花风令中最特别的一只,独特之处就是令中含令,附庸文雅,且若在酒令尾声被抽出,则参与人数就会达到酒令中最多,一时满堂喝彩,是一个十分吉祥的好结尾。

    “签是好签……只是素来听闻世子纨绔不向学……恐怕是难开个好头啊……”

    酒席吃到最后,只剩下些长辈,与薛漱玉贺冽临同院学习的只剩下零星几个,因此众人还停留着以前对薛漱玉的印象。

    江怀义与薛漱玉在天香楼早就结下梁子,方才委身给薛漱玉敬酒,她竟然摆起架子,江怀义更是怀恨在心,听得席下有人出言讥讽她,就想抓了机会给她难堪。

    “世子若是为难也就算了,讨头彩的机会让了别人来,天字的飞花令可是不能乱做的啊!”

    江怀义唯恐天下不乱,要给这炉子添把旺柴,这令你作的好也就罢了,你做不好……可不是要冲撞了谁吗?

    薛漱玉回了江怀义,皮笑肉不笑,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周围的哄笑声越来越大,贺景叙不重不轻地咳了一声,众人方才安静下来。

    “薛漱玉,你且试一试。”

    “臣遵旨。”

    “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无限河山泪,谁言天地宽。”“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薛漱玉胸有成竹,背起诗来中气十足,晦涩难懂的也好,朗朗上口的也好,薛漱玉信手拈来,不在话下。薛漱玉自重生之后,每日苦读,在这些东西上是用了是十乘成十的功,只是简单的接词,当然难不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