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啦,再动歪心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上面那位还不清楚你的路数儿吗?”李成海毕竟是个千年的皇家狐狸精,薛漱玉的小动作都在他眼睛里,他改扶着的手为扣,制着她往一处馆子后头去了。
原来馆子后头停了辆马车,薛漱玉心里了然,看来是免不了要被掳进宫去了,外看这马车简朴通同普通人家的并无二致,可坐进轿子薛漱玉就注意到了,椅背软垫,枕头都是顶好的料子,刺绣样式特别不多见,手法精细,是为上品。
又是李成海掌管着的,这怕不是贺景叙的御座吧?忒磕碜了点吧?拿来微服私访?
李成海见她安分不再胡来,也就不管她了,自己揣起手开始闭目养神。
薛漱玉自知逃跑无望,干脆也不想了,回想自己最近不常看的悬壶千问,估计等会是脱不开要面见皇后娘娘,还是再想想有什么用的上的方子吧。
车咿呀一声停了下来,李成海下了马车,薛漱玉知道到了,周围安静无比,成列行走做事的宫女太监脸上无甚表情,几乎没什么人讲话,对于自己这么个穿着打扮行为皆与周围人迥乎不同的,她们竟也不好奇。
薛漱玉警觉,只跟在李成海的身后走,事事都先观望,学着李成海的样子去做。
到了一座殿前,进了院周围太监丫头对李成海言语十分恭敬,稍亲近些的,嘴就和抹了蜜一样,一句一句的,逗的李成海心情爽利无比。
薛漱玉头低的越发低了,看着李成海的后脚走路,跟着他掀帘进去。
“奴才给皇上请安,人给您带来了!”李成海谄媚,刚才还在宫女太监们面前耀武扬威,薛漱玉看着很是不喜。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薛漱玉不敢直视贺景叙,恭恭敬敬给贺景叙行了个完整的大礼。
贺景叙手已挥示意薛漱玉起来,捻着翡翠手串,拿着茶盖挑浮沫喝茶。
“朕叫你来是为了昭仪的病……”
“皇上有话可以直说,不用与臣打哑谜,微臣害怕。”
“朕……”
“大胆!这般无礼,皇上日理万机,怎会与你逗趣!”皇帝刚想往下讲,声音不过小了些,李成海马上出言训斥薛漱玉。
李成海见贺景叙的一个眼刀,立马受了声,知趣地退了下去,众宫女太监见状也跟着统领太监退下。
薛漱玉见这番跪下谢罪。
“朕说,昭仪最近的情况低迷,吃了你的药会好一些时日,朕觉得你对这门子病症似乎有些见解,想让多配些药稳住病情,这才叫了李成海去接你进宫罢了。”
“你方才说些什么,如此顶撞?”
贺景叙仔细瞧了薛漱玉几眼,他从前国宴是见过阳平侯府的世子的,只是那时记忆好像没有这么个俊秀的世子,见殿下薛漱玉生的像是没张开似的,像是刚刚弱冠的孩子,语气便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