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出席,相继落座。

    见陈彦和杨峰这两位正主还未到场,大家便就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这些地主聚到一起,聊的无非也就是家里多添了几晌地,又多置办了几头牛,或者是最近新纳了一房小妾,又是谁家的姑娘云云。

    樊兆海对此并不感冒,心中只是盘算着等下见到了陈彦,要与其商议一下释放自己伯父的事情。

    毕竟他当初拜师的时候陈彦就和他许诺过,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够让陈彦满意,陈彦就放了他的伯父樊亭。

    最近几天他一直没能见到陈彦,只是他随着王五,赵六学习刀法,已经有了不小的长进,如今正想借着这个机会救出叔父,并向母亲证明自己有为父亲报仇的能力!

    樊兆海并未搭理在座众人,只是摆弄着茶杯,显得颇为随意。

    刘文亨本就对樊家近来的举措不甚满意,如今见樊兆海似乎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于是冷哼一声,率先发难道:“哪里来的野孩子,竟然这么没有教养,看来家里没爹教导,的确是要差上一筹!”

    刘文亨虽然并未直说,可是他这指桑骂槐却也就差指着樊兆海的鼻子骂了!

    樊夫人闻言不禁柳眉微蹙,而樊兆海更是少年心性,沾火就着:“老杂毛,你说谁!”

    刘文亨本意是想倚老卖老,强迫樊家这对孤儿寡母吃下这个哑巴亏。

    却不想樊兆海性格如此冲动,这一句叫骂着实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你这不修口德的小子,老夫和你爷爷还是一辈的人呢,你竟然敢这么骂我!”

    “原来刘老爷子还知道您和我公公是一辈的人啊,既然如此,那又为何要在这里,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莫非是您老看我们樊家如今没了权势,所以也想来踩一脚?”

    樊夫人身为女中豪杰,自然不会甘心樊家如此受辱。

    她知道樊家如今没了顶门立户的当家人,自己这个女流之辈就必须要强硬一些,否则任谁都能来踩自己一脚,樊家的日子又该怎么过下去?

    樊夫人一句反呛,直说的刘文亨哑口无言,只是面色涨红,生着闷气。

    就在这时,一名平素里与刘文亨交好的财主在一旁帮起腔来:“樊夫人,您既然也承认刘老是老前辈,那就不该这么纵容您家少爷。”

    “刘老爷子大人大量,不许他一个毛头小子计较,可是如果此时传将出去,怕是有人要笑他是有娘生,没爹教啊!”

    此人一开口,堂上火药味顿时更重。

    就在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从堂外传来:“一群大老爷们在这里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我看你们才真是有娘生,没爹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