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狂悖不羁,季临渊愣了片刻没回过神。
“萧尽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萧尽染面露不屑,“当然知道。”
“如今朝堂,阉党内廷一脉支持太子,勋贵魏太师一党支持五皇子,清流内阁一支支持七皇子。”
“结党而争,争的不就是那个位置么。”
她眼神冷傲,“至于你,我外祖父和你结盟,表面上看他年事已高,你只听命圣上,但实际上……”
她顿了顿。
季临渊见她迟迟不说,只当她是顾及长辈不好开口。
“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怎么不敢说了?”
但萧尽染不说,是因为她不知道了。
谁让她上一世活的时间短又局限,季临渊之后如何,她全然不知。
更不用说,外祖父的选择早和上一世不一样了。
她放下供词,“话扯远了。”
“魏家和荣国公都想要我的命,连填补他们可怜的面子。”
“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听她几句话就能辨清朝野局势,季临渊不敢小瞧她。
“你有什么办法?”
萧尽染这几日细细想过了,“外祖父说过,党争之下无大罪,非窃国无以致死。”
“那我便诱其窃国,断其命脉。”
季临渊眼神冷了下来,“这是大罪。”
萧尽染却很坚定,“你户部案为何查不下去?”
“季临渊,你执掌暗阁多年,难道会不知道那些孝敬银子来自何处,最终去向何处吗?”
“昨日我能死,今日青鹿可死,那未来呢?”
“天下百姓皆该死?”
“不,这不是我爹娘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