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私下里,你跟朱游说一声不就好了?你不说朱游让你该花的就花,也不用问吗?”
幼娘摸着怀里的钱袋子,恬静地笑着:“不一样,当家的给我钱是出于信任,我就要认真地守住这个家,不能让当家的失望,这是妻子的本分。若是哥哥嫂嫂缺钱,以后等我闲下来,多打几副鞋垫,买了的钱都给嫂嫂好了。”
刘氏气得快晕过去了,心说你打的鞋垫能卖几个钱?谁稀罕呢!
可偏偏又不能跟幼娘翻脸,毕竟人家是发达了,闹了矛盾以后就不好上门了。
“咱……咱要的也不多,要不再少点儿,三两银子也行,主要也是生活困难……”
“哎,咱家生活也不好。”幼娘又是打断,“别看现在有几个钱,可这宅子还欠着银子没还呢!每月十两,这个月的十两是凑足了,下个月的十两又去哪处找?所以呀,这银子我得替当家的存起来,嫂嫂,幼娘这边真是爱莫能助。”
幼娘心思单纯,正因如此她人死的理很难改变。
刘氏见这女人是油盐不进,眼看着是要憋不住了。
“好你个罗幼娘,原来是这么没良心,以前吃家里的用家里的,眼看着生活好起来了,却是要把家里人给一脚踢开,你你你……你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幼娘这会儿心情好,见嫂嫂发脾气也不往心里去,依旧诚恳地说:“嫂嫂,不是幼娘不帮家里,真的是现在有心无力啊。”
幼娘越是真诚,刘氏心里就越不舒坦,气哼哼地起身:“罗幼娘,你记住,这事儿没完!必须给咱们一个说法。”
“这谁呀?口气这么大!”外头一位打水的邻居婶婶进来,见到刘氏上下扫了一眼,很是不屑。
“你谁呀?关你什么事儿?”
“我是朱家媳妇的邻居,你是哪儿来的悍妇跑到咱们街巷来嚷嚷,是欺负小幼娘的男人不在吗?”
“我是她嫂嫂,这是我自家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哟,原来是嫂嫂,难怪会教唆夫家妹子往娘家汆食。幼娘,你可莫要学有些人,她们不懂妇道也就罢了,咱们本分人家的女人可不能不守妇道。”
刘氏一听,怒斥:“嘿,你个长舌妇,你说谁不守妇道?”
“当媳妇的不给家里守财,往娘家顺东西的是守妇道?你这样的婆娘我还是头一次见,如此不知廉耻,怕是背着自家男人顺了不少东西会娘家吧?”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不然你怎么会教唆幼娘往娘家送银子?”
隔壁婶子可不好对付,说着还叫嚷起来:“诶诶诶,都过来看看瞧瞧,谁家不要脸的媳妇儿要教唆小幼娘往娘家送东西呢!”
“你你你……你住嘴!”刘氏慌了,这事传出去可不好听,她站不住理,眼看着四周人家有了动静,刘氏不敢再待,转身就要离开。
幼娘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妥,看着嫂嫂兴致勃勃地来,如今心里肯定不舒坦。
于是,幼娘很贴心地叫住了刘氏:“嫂嫂,这钱实在给不了,嫂嫂若是不嫌弃,取十斤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