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为时已晚。
沿运河北上襄阳的商船,早已消失在滚滚江面之中。
临安城内,皇宫之中。
此时瘫软在御书房龙榻之上的唐元宗陈璟,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就在刚才,他接到了韩峻差人从朱仙镇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告知了他霍无畏率部收复汴京的消息;
还告诉他,在霍无畏收复汴京之后,有十八路北方抗金义军投到霍无畏帐下,现如今的霍无畏已拥兵数十万!
看完韩峻的奏报,陈璟如遭雷击。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奉旨前去霍府接国夫人(霍母),以及霍府家眷进宫受赏的御林军都尉郭守正前来奏报,霍府早已人去楼空。
不仅如此,那临安城内的霍家军牛皋、马龘等将领的家眷老小,也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只在临安城内留下了空空如已的府邸。
直到这个时候,陈璟才终于反应过来,霍无畏早就是蓄谋已久,处心积虑的想要取朕而代之啊!
顿时间,陈璟龙颜大怒,将御书房内的瓶瓶罐罐摔了一地。
直到一通发泄后耗尽体力,这才面如死灰的瘫在龙榻之上。
“皇上,您这是——”
宰相严桧匆忙赶到御书房,却是看见了一地的狼藉和颓废的皇帝。
他小心翼翼的来到陈璟身边,欲再度开口之时,后者有气无力的冲他指了指。
顺着陈璟手指的方向看去,散落着的是早已经被陈璟揉成一团的八百里加急奏报。
严桧神情肃穆,眉头紧锁,最终还是一点点将被揉成一团的奏报撑开。
映入眼帘的那一行“乱臣贼子霍无畏抗旨不遵,已率部收复汴京城”的字样,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字字句句直插严侩的心脏。
严侩颤抖着双手,难以置信的说道:“皇,皇上,这,这霍无畏当真还是做了那不忠不孝之人吗?”
“难道,他真的置霍府和霍家军众将的家眷老小于不顾?”
“跑了,早跑了!”
龙榻之上,瘫倒的唐元宗陈璟怒不可遏的吼道:“临安城内的霍府家眷,还有一众霍家军将领的家眷老小,早都已经跑光了!”
“他霍无畏早已有反叛之心,处心积虑的想要取朕而代之啊!”
“什么?”
闻此消息,宰相严桧的脑袋瓜“嗡”的一下就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