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柠没指望墨池会被她所威胁,她只是希望这个举动能败了他的兴致。

    但她还是低估了墨池。

    他甚至都没往她的脖子看一眼,幽凉的目光静静锁住季清柠绝望的双眸。

    “刚刚才说要听话,这么快就忘了,看来,手术延迟几天这种小事还是不够令你长记性。”

    眼看墨池薄唇一张,季清柠生怕他又说出什么她不能承受的结果,季清柠猛地把抵着脖子的玻璃丢开,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是带着哭腔低吼出声的,把头深深埋着,眼泪一颗颗砸在水里,

    “我不反抗了,你也别再拿宥宥的事对付我。”

    季清柠垂着头,抽泣着,没看见墨池盯着她的眼神比之她的痛苦好不了多少。

    季清柠被反剪着手抵在浴缸边缘,混合着她鲜血的水一下一下扑到她的腰骨上,明明是温热的,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

    她从头至尾没吭一声,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个小时,也许更久,然后,墨池终于松开了她,裹着浴袍踏出浴缸。

    ……

    季清柠带着一身的伤从浴室出去时,墨池已经穿戴整齐,黑色衬衣扣子扣至领口,那禁欲冷清的样子,跟刚刚在她背后冲撞,闷哼的男人判若两人。

    季清柠的手还在流血,血滴在墨池房间的地板上,他看了眼,眉宇嫌弃地隆起。

    “擦干净。”

    季清柠木讷地扯了一张纸,去擦地上的血,可刚擦了这里,那里又滴下一点,来来回回,墨池看得都烦了,走过去,一把扯起她,

    “让你把自己的手擦干净,听不懂?”

    季清柠愣愣地“哦”了一声,又拿刚刚擦过地板的纸擦手。

    墨池皱眉,将那团纸从季清柠手里夺走,扔开。

    “季清柠,在这跟我发什么疯?”

    季清柠抬眸看他,眼睛红肿的厉害,眸底却没有半点神采,

    “我发什么疯了?你让我擦血,我擦了,我这么听话,你还不满意?”

    墨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半晌,拽着季清柠的手下了楼。

    季清柠坐在沙发上,看着墨池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一会儿,拎来一个医药箱,从里面找出棉签跟消毒水。

    “手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