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跟着挑眉,挑衅的望着顾昭。
“你走投无路?你是嚣张跋扈,狼心狗肺的东西,竟还想要我的命!”
顾承远转头,斜睨了王氏一眼,其中寒气四溢,看的王氏呼吸一滞清醒过来,忙敛声低头。
“还有你,你当你便没有错吗?你身为府上的当家主母便是这般料理家事,将本将的女儿买入秦楼楚馆?”
“官人...这是在怪我?”王氏一抖。转而内心爆发出巨大的委屈,哑声道。
”婉儿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一个庶女敢如此狠毒...难道便不该处罚?”
“教养子女,无分嫡庶。”
看见王氏眼眶渐红,顾承远轻叹一声,将王氏扶起坐下。
“我知你也是关心则乱,我也心疼婉儿,方才已去看了婉儿,婉儿已无大碍。”
“该罚自然是要罚,但她到底年幼,心性还不成熟,不至于毁了她一生。”说着安抚的看了一眼顾昭。
顾昭冷笑。这就是她的父亲,利益至上,既不愿失了王家的助力,又不愿得罪了女儿。
遇事只会和稀泥,还能让人以为他真心关心自己。
“昭儿,这门婚事并非是你母亲一人做主,我也是知情的。”
“季家少年虽说现下家世是单薄了些,但一表人才,一看便是人中龙凤。日后必能一举高中!前途不可限量。”
定然是人中龙凤的,顾昭讽刺一笑。那季晏的脑子里不知为何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曲辕犁,活字印刷,甚至是最后的炸药。
任何一件献上去都是一件了不得的政绩。
但任谁也知道不是个良配,贫寒出身,未有功名...便是再了不得也不过是个能干的匠人。
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大齐,如何入得了勋爵人家的法眼,也就顾承远肯舍得一个女儿去拉拢。
别说只是一个她,前世便是顾婉都被顾承远舍了想许给这个季晏。
可惜因为她被发卖,便是再想将嫡女许嫁也已恶了季晏。结亲不成反成怨。
谁又能想到这个穷书生几年以后会成为叛军的军师中郎将呢?
顾昭勾唇,既是送上门的靠山,哪里有推出去的道理?
“父亲从未害我,既是父亲做主,女儿都听父亲的...”
对上顾昭濡慕的眼神,顾承远满意的捋了捋胡须。
王氏得逞的扯了扯嘴角,一抬眸却对上顾承远警告的眼神,只觉手心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