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向自己求饶。
沈绾也有些唏嘘,真是世事无常,令人唏嘘啊。
罢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
且让这人多活几口茶的功夫吧。
沈绾回过头,只见徐凤翔用染血的指尖在虚空画符。
这“青牛宫”的弟子,占卜方式倒是与寻常的道人卦师不同。
这让沈绾忽然想起前世,她有个手下也是卦师,后来犯事了,被自己处死。
那女子临死前朝着自己疯狂的笑,她手里死死攥着的半截卦签——
“朱雀折翼,骨肉相刑“。
就好像那卦是为当时的她卜的一样。
她不信命,自然没有找人去解卦。
只是将那女子和她手里卦签一起化成了飞灰。
徐凤翔捣鼓了半天,终于开口。
“坎为水,艮为山。“他的嗓音像蛇信舔过耳畔。
看他样子,应该是看出了些什么。
沈绾也不急,静静听着,看着。
“水山蹇卦,前路险阻。更妙的是...“
徐凤翔忽然抓起铜钱往地上一掷,三枚钱币竟齐齐嵌入青砖。
“变爻在六二,'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前辈可知这是何意?“
沈绾并没回答他,倒是庙外此时却落雨了。
骤雨。
雨势很大。
风也急。
吹了一些飞花入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