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舟确定之后,心情一下子云开雾散,看着她绷得紧紧的脸,又好气好笑。
“下次有话直说,不许这样吓我。”他严厉地批评。
沈嘉树与方凤莲也如释重负,其实他们隐约听大院的人议论过,但他们并不在意她的出身,她没有提,他们也就没有细问了。
方凤莲说,“小鹭,这事有什么不好呢?家中有空房,多一个吃饭更热闹,渡舟作为女婿,赡养你妈妈是应该的。说真的,我都迫不及待想见到你妈妈了。”
沈嘉树也说,“你妈妈作为美院高材生,应该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们怎么会嫌弃呢?而且沈家娶媳妇,从来不看门第,家风优良就行了。”
他当即便决定,“明天我就派车,将你妈妈接到城里来。”
江晴鹭心中的石头落下,然后又哭了起来,她怎么遇到了这么好的公婆呢?
还有沈渡舟,他有什么不好,他只是一只暂时折了翅膀的雄鹰,她前世积了多少福,才能遇到这么好的老公?
江晴鹭想起那个渣爹,气愤不已,恨不得快点将妈妈接出来,跟他断绝关系。
终于熬到了天亮,江晴鹭起床下楼,除了司机小宋后,她还让公公派了一名警卫给她。
沈嘉树派了警卫给她,但嘱咐她,“无论发生什么,你不许打人,一切用法律说话。”
江晴鹭说,“爸,你放心,我只是助一下气势,免得他们不放人。”
江晴鹭坐着吉普车,很快来到了昨天的村子,可刚到村口,被小卖部的老板娘拦住了。
“姑娘,你可算来了,昨晚出大事了!”
江晴鹭吓了一跳,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他们将我妈怎么样了?”
老板娘说,“昨天你走后,你爸又转回家中了,逼你妈妈将钱交出来,你妈不肯,他就一把火,将你妈的画全部烧了。”
这狗男人!
江晴鹭忙问,“那我妈怎么样了?”
老板娘叹道,“你妈还是跟往常一样,不哭不闹的,一脸平静,大概也是习以为常了。”
可是江晴鹭觉得不妙,对于一个视艺术为生命的人来说,可以忍受男人出轨,绝不可能忍受作品被毁坏。
她立刻奔到家中,可是屋中不见人。
“妈,妈,你在哪里?”她屋里屋外的喊着。
章老太走出来,不耐烦地说,“叫什么叫?横竖又是跑到后山,看什么水看什么云去了,难道她还跑去嫁哪个男人了?”
江晴鹭拳头握得咯咯响,要不是公公有嘱咐,她真的想揍人了。
江晴鹭猜想,妈妈可能常到山上去写生。可转而一想又不对,她的画全被烧了,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情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