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俊昼伏夜出,祁文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人如生活在一个平行世界。
第六天,祁文东实在看不下去了。早八点,他推开了卧室门,不管谢俊睡得有多死,他不停推着谢俊的肩膀,活生生把谢俊的起床气都摇了出来。
突然,卧室响起一声如雷般的怒吼:“操!!”就在祁文东被吓蒙时,他的手腕被捏得死死的,猛一拽,被谢俊压在了床上。
这辈子,还没料到会被一个只穿了内裤的小子按在床上,还是老妹儿的儿子。祁文东瞬间血压飙升,呼吸困难,心脏差点骤停了。
那一拽,谢俊还没完全醒,这下好了,当他看清身下的人是叔叔后,他的心脏也快骤停了,更可气的是谢俊还看对眼了——偏偏卧室的床帘只拉着一半,一缕阳光照在祁文东脸上;偏偏昨晚祁文东出去散步时顺道理了个发;偏偏祁文东没穿老头衫,穿了件清新的淡蓝色T恤,这组混搭元素重磅出击,令祁文东看起来既沉稳又儒雅,搞得谢俊措手不及。
“叔、叔……”谢俊赶紧撑起双臂,脸都红了。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不是不喜欢老男人,而是没有遇到品相好的。
祁文东摸着胸口,刚才犹如被一块铁板压住了无法呼吸,他长吁一口气,问道:“你多重啊?”
“我、我……”谢俊立马从祁文东身上下来,冲下床穿衣服,他语无伦次地说,“160斤,很久没称了……抱歉,叔,我刚没睡醒,起床气也大,没吓到你吧?我没弄、弄疼你吧?”
祁文东直起腰,坐在床边缓一缓,他把额前的刘海往后撩去,说出了近三年来的第一句脏话:“妈的,他娘的魂都被你吓飞了。”
谢俊偷瞄他一眼,祁文东的侧颜原来这么标志,高挺的鼻子下,唇瓣棱角分明,脖子上有颗性感的小黑痣,衣领下的锁骨……操!谢俊意识到自己有了危险的想法,他急忙移开目光,故作镇定地说:“叔,这么早你找我有事吗?”
“不早了,”祁文东有点晕,年纪大了不经吓,“你不是来玩的吗?怎么成天睡觉?”
谢俊慌得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出借口,只是尴尬地笑。
“后天你就回去了,不打算出去转转吗?”
分手后,谢俊一连睡了三天,心情平复了不少,他说:“本来想和那个姓陆的一起去,他走了,我在这儿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一个人出去太无聊了。”
祁文东想了想,“我呢?要不我带你出去转转。”
“好啊,你等我!我我我、我去冲个澡!”
“我去车库等你。”祁文东纳闷既然要洗澡干嘛还穿衣服?
谢俊换了件蓝色的花衬衣,看起来和祁文东挺搭的,他上车时见祁文东戴了一副墨镜,这副打扮直击他心脏——真他妈男人味十足!
可是第一次见祁文东时谢俊豪无感觉,还碍事,不过那时谢俊的心思都在陆鑫成身上,都没正眼看过祁文东。
今天,谢俊不但正眼看了,还四目相对,就跟被电击了似的,害怕又令人上瘾。
车子出了车库,拐进大路。
谢俊坐在副驾驶,忍不住频频偷瞄祁文东:这老男人怎么说呢?种了一手好菜,也做了一手好菜,完全老年人的生活作息,但长得不老也不土,更没有谢宏妹身上那股男妈味儿,更像个文艺青年的隐居生活……
谢俊仔细一想,被刚猜想到的震住了,也许祁文东还挺有钱的,这位大叔一个人住着黄金地段的大房子,车是奔驰,没见他上过班,平常用的东西看着不便宜,偶尔打扮起来衣品也不差,脾气还好……谢俊越想越馋,自己老爸和他比简直天壤之别,哎!谢俊暗自感叹,命中注定没这样的爹,不过,努力一下,做他老婆不也一样。
谢俊脸上没汗,却胡乱抹了把脸,被自己无耻、背德、危险的想法纠缠了一路——他不是别人,他可是老爹谢宏妹的铁哥们儿啊!
车在一处商场停下了,祁文东说:“这里吃的玩的挺多的,我正好去买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