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一个人站在浓郁夜幕中,宛如一道一气呵成的饱满墨痕。

    谢共秋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花祈夏跑过来,低头问她:“结束了?”

    “嗯,结束了,我们走吧!”

    “好。”

    谢共秋和花祈夏朝主路前方走去,花祈夏夸他:“学长你时间卡得真准!我本来还怕会让你等很久。”

    谢共秋目不斜视,“嗯。”

    两个人走出去几步,忽然花祈夏一拍脑袋,“呀,我车还在北门停着!”她这个时不时粗枝大叶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谢共秋调转了步子,淡淡:“那从北门走吧。”

    “好!”

    他们并肩离开了咖啡馆,夜色渐深了,聚集在馆内的客人也渐渐散去。

    良久,咖啡馆的旋转楼梯下,从黑暗中走出一道高大的人影,下颌的位置忽明忽灭着星点火光。

    看花祈夏和谢共秋安全离开,他低头摘掉嘴里的烟,猩红的火光被他的军靴碾灭了。【注】

    燕度双手立起防风衣领,转身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中。

    一楼窗口,那两个打发时间的无聊客人打着哈欠,眼里醉醺醺的,他俩看见燕度去而复返又离开,其中一个说:“这是没走还是又回来了了?奇了怪了你说,今儿瞧见的都是怪人。”

    “你说那个酒疯子还是刚离开那个人?”他撇撇嘴很是不屑,示意对方往外面更远的路上看——

    月色皎洁,路灯昏黄,两道渐行渐远的影子被光拉得修长。

    “怪人多了去了,瞧见穿黑风衣那男的,九点半咱进门时候我就见他在路对面站着了,还以为他不是在等人哩,跟个电线杆子似的,这不还是在等人嘛,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