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完“付款”,她重新窝进躺椅里,看着眼前轻轻晃动的项链,脑海中浮现出昨晚谢共秋那张苍白失血的脸,澄澈的眸底荡过一丝未名的波澜。

    黎胜南拍掉手上的瓜子壳,说,“其实原本我还不觉得谢医生很可怜,可是刚才我偷偷从窗子那里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忽然觉得他好惨噢——虽然燕度昨天也是这种脸色……他们可太惨了。”

    花祈夏听完一整个米歇尔福柯式癫狂:“他们这些人难道就没有一个家庭和睦身世美满的吗?!”

    黎胜南居然还真的认真思索起来:“真要说的话,那就是闻人教授吧。”

    听见这个名字,花祈夏微微一愣。

    “他是闻人家族的独子,父母背后都是三代以上的经商大户,为他保驾护航,还没出生就已经被当时闻人家的当家老太爷定为下一任继承人了吧,据说抓周宴都直接抓的族徽印戒。”

    花祈夏听完,眼神空洞,她长出一口气把自己摔回躺椅里,沧桑摇头:“学姐……这个世界,真的太、逊、了。”

    “是啊,好希望世界和平哦。”

    “唉——”两个人举起冰袋,一个捂左眼一个捂右眼,齐齐叹气。

    咚。

    咚。

    两颗棒棒糖当空落到两人怀里,盛修神出鬼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手罩在花祈夏头上,“年纪轻轻,不要老气横秋的。”

    “哥你这句话是病句。”

    “那你报警抓我吧。”盛修眼皮都没掀一下,掌心的手机转了个圈,“闻人来消息,说燕度11点要转出ICU了,问我们去不去。”

    两个人瞬间清醒。

    黎胜南一听一下子坐起来:“他醒了?!”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问题不大。”盛修顺手呼噜了一把花祈夏的发顶,看她马上要急眼了就心满意足收回手,问,“去吗。”

    花祈夏本来想踹他一脚的,但听见盛修的话,动作顿了顿,目光犹豫看向那个客房的窗口,“那,谢学长怎么办。”

    盛修好像早有打算似的,“不是都退烧了吗,不放心的话我留下来看着他。”

    花祈夏指着盛修:“你?”她上下打量着笑容温和的盛修:“你确定是照顾?”不是暗杀?

    “什么话,你从小到大哪次发烧不是我看着的,”他把手机揣进口袋里,伸手捏住花祈夏的脸颊,指尖温热,“看看,养得这么壮实。”

    花祈夏拍拍拍:“疼疼松开我告咱妈哎呀!”

    “就这么定了,你俩先去,等谢共秋醒了,我随后就到。”盛修收回手,不由分说把两个人拎起来往楼下赶。

    黎胜南脚尖离地晃荡一下,登时睁圆了眼:“夏夏你哥力气好大!”

    “是不是是不是。”花祈夏边楼下走边给黎胜南看她被捏红的脸,“他不是属猫的,他是属螃蟹的,可太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