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二人刚进家门,傅卿就忍不住说:“乔氏应该不止陈方弟媳这个身份。”
周应淮动作明显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她看向周应淮,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乔氏醒来,陈方把孩子抱过去时是跪着的。”
她紧蹙着眉,“在此之前,陈方可是好好站着的。”
周应淮把那条鱼放进水盆中,又帮着乐安把袖子卷起来,这才转身问她:“陈方他父亲呢?”
“乔氏是他儿媳,有着这个身份,就算是乔氏身份不一般,他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给儿媳下跪不是?”
傅卿想起陈方父亲的那些举动,眉心直接拧成了疙瘩。
“可我明明瞧见他父亲的膝盖也随着陈方的动作屈了一下的。”
突然,她身子坐得笔直。
“他父亲说,陈谂一直喝药从未间断,可他们流放来到两河村,连吃的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药吃?”
“就连瘟疫初始时吴诚都没给陈谂看过病,更别说现在。那他家孩子是上哪儿看的病?”
“他家也没做什么买卖,顶多就是陈方偶尔去镇上帮人写写家书,可小周氏有孕时他出手就是二十文钱买兔子。他的钱是哪儿来的?”
“吴芝仪嫁到马家,日子也没见得有多好过,更不用说钱瑶跟许氏他们几个。可这将近半年多的时间里从未听过陈方一家说日子难过。”
傅卿越想越心惊,“你说,到底是谁再贴补他们一家?陈谂那孩子的病是谁看的?不间断的药又是从哪儿来的?”
本在疑惑中的傅卿抬起眼眸,却见周应淮的唇角悄悄勾起弧度。
她眉心狠狠一跳,“你知道他们家的底细?”
她说的是“底细”,而非“事情”二字。
周应淮走到她跟前,稍稍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话。
傅卿惊得喊出声来,“他是大祁皇子!”
周应淮修长好看的手指压在她的唇上,“不是皇子,是私生子。”
这不就是一个意思吗?
难怪他家从不与村里人来往,难怪他家把乔氏和那孩子保护的这样好。
难怪他家从来不缺什么。
看着周应淮,傅卿心里头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