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才半年时间,虽然我读书不如你,但我还是想要好好试试。我们老刘家还没出过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呢,我爹,我爷爷都说我是我们刘家最有出息的一个。

      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春生爹老泪纵横,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

      转过头来时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应淮,见目不斜视的赶着马车,好像根本没听见这些话。

      春生爹笑了笑,又重新坐正了身子。

      老刘家要真出这么个出息的孩子,他刚才那几滴眼泪就不怕别人笑话。

      因为特设恩科,又放宽了考生的限制,所以这回童试的人格外多。童试一共得考三天,考生有专门的住宿地方,可以直接到达考场,很是方便。

      不过每人得付二两银子,算是付这三日的吃住费用。

      虽然陈方提醒过春生爹要带些银子,但也说了每回科举,且不同的地方需要的银子都不一样。

      他没想到一开口就需要这么多,家里也确实不宽裕,统共也没带多少钱。

      看着手里那个只装了一百多文钱的钱袋子,春生爹紧张又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这时,周应淮直接拿出了四两银子,之后又给少禹跟春生一人一两银子。

      “银子拿着,进去之后免不得要打点的。”

      春生爹忙把钱袋子都塞进了少禹的手里,“对对对,你们拿着,相互帮衬着些。”

      周应淮看着已经拔高不少的少禹,心中感慨。

      他把少禹养得这样大,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作为父亲,带他来考科举。

      “只是三天而已,忍一忍性子,莫要跟其他人冲突。三日后,爹在这里等你。”

      少禹眼眶一热,重重点了头。

      看着两个孩子进去之后,周应淮跟春生爹才得闲去找客栈。

      春生爹身上是一点儿钱都没有了,只有靠周应淮。

      他红着脸,实在是不好意思。

      “应淮兄弟,那些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不必,既然春生认了我做干爹,这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

      春生爹没出息,当着周应淮的面第二次红了眼眶。

      两人找了一圈却家家客栈都爆满,根本没有空闲的客房。好在两人还有一辆马车,干脆就睡在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