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事儿的确是奇怪了,老头前后态度的确有些出入,至于这其中隐藏了什么,暂时还没有人知道。所以,众人也只能搁置了心中的疑惑,按照老头指引的方向找到了这最北边儿把房头的第一户人家。
农家人和城里人是不一样的,农家人的院落处处都彰显着劳动的气息,就比如房檐处挂着的下地干活的工具,还有那已经干了的玉米棒子。再看院子里,甭管外面是不是积雪皑皑,院子里永远都是那一片片干黄的土地。
周篱等人站在黄泥巴围成的土墙外,探头往院子里看。“是个干净利索的庄稼户啊。”赵伟杰不用垫脚就已经高出这个院子一个头了,而周篱这边就个子差了点,就得垫脚往里看了。
院子里没人,但是两个屋子里都有人影在动,时不时还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得说话声。
“哎,我说咱们就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吗?”张洋转过身,靠着墙头从兜里掏出烟,挨个发了一根之后,“抽根烟就进去?”
周篱也分到了一根,其实她有些迫不及待,但又怕进去之后会与自己所期待得有些不一样,如果里面没有董元章,而是别得事情……周篱大概会感受到过山车一样的打击,所以,她听从了张洋的提议,决定抽根烟之后再敲门进去。
就这样,几个人蹲在这户人家的墙根底下抽烟,而是不是路过的村民都一脸惊恐且警惕的看着他们的。终于,在村民疑惑、警惕、又无事发生的循环下,一众人抽完了烟,带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那扇木门。庄稼户虽然都有门,但多数都是木制门,这种门敲了也不会多么的响,所以到了最后,还得靠人工的,扯脖子吆喝才是王道。
“行了,还是我来吧。”赵伟杰气沉丹田,一鼓作气,“家里有人没?”赵伟杰一连吆喝了两三遍,很快地,屋里出来人了。
“谁啊?”出来的是穿了个一个土布略带花做成棉袄的姑娘,两个大辫子不比之前周篱那个短,甚至还要粗,一看这把头发就是留出了精髓,还是经过小心呵护的。这姑娘只是留了两个大辫子,并没有着什么头饰,哪怕是一根头绳都没有。
很快地,姑娘来到大门口,透过木板门看着周篱等人,“你……你们找谁?”姑娘的目光闪烁,再挨个打量了一遍之后,就把目光落在了唯一一个姑娘身上,也就是周篱的身上。
周篱上前,笑道:“你好,我们是辽宁部队上来的,我们是过来找我们的战友,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战友在您家,所以……。”
“没有,什么战友啊,我不知道,我们家怎么可能有外人。”
原本赵伟杰等人都挺惊讶的,主要是因为周篱的说辞让人震惊,那老头明明只是暗示,说不定还是众人和老头想的偏差了,可周篱呢?却突然把这件事给定了性,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让人震惊不已外加措不及防了。
这姑娘突然疯了一样开始大声嘶吼,试图用强大的声音来告诉众人,这里没有外人,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回事?”赵伟杰等人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主要还是怕和百姓民众产生误会,到时候传回去影响不好,严重了还有可能受到处分。
当然了,不是有所人都在后退,周篱和郑天素就这样原封不动的站着,他们看着木板门里的姑娘。“你们快走吧,这里没有你们的战友,走吧走吧。”姑娘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打算转身逃回屋里去了。
周篱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周篱猛地回过身,对赵伟杰他们说:“你们别管这事儿,这事儿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说完,周篱转过身时,一脚踹上了木板门。
周篱到底是个姑娘家,力气不够,只把木板门踢散了一半,但是就这一半就已经够让屋内屋外的、院内院外的人大吃一惊了。
“你不行啊,看我的。”郑天素也不是当兵的,也没什么顾及,上去就替周篱补了一脚。
轰隆一声,木板门就这样被踹分了家。
“你……你们要干嘛?”那大辫子姑娘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周篱在郑天素的陪伴下已经进了院子,笑道:“姑娘,我知道那个人在哪儿,我就想看看他是不是死了。”说完,周篱收起笑容,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其中一间房走了过去。
这时,赵伟杰等人很想进去,但迫于身份不好进门,而院子里,姑娘的家人也都出来了,男女老少都有,但似乎都没有要上前阻止周篱的意思。
事情发展到这里可就有意思了,周篱带着郑天素私闯民宅,这户人家竟然除了一个姑娘之外,没有任何人阻拦。
赵伟杰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儿,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坐在墙根下的板凳上,批着衣服拿着烟袋,眼皮一耷拉、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从这样一个态度来分析,赵伟杰觉着周篱的举动不会引起反抗,至少,这家人没打算找周篱算账,这到底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