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河其实只是在生周小川的气,陈天旺不过只比周小川年长一两岁,怎么差距就会这么大呢。没有高山总是显不出洼地,陈天旺为人老实憨厚,心地善良热情;反观周小川,整天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站没站样坐没坐相,说上两句要么梗着脖子瞪着眼珠,要么就像刚才一样,奋力反击。
要么说周小川就是个没脑子的混球呢,周大河在看好陈天旺,那也和周小川没办法比的,一母同胞的兄弟,周大河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可是,周小川从来都提不会到着一点,无论是周大河的恨铁不成钢,还是周篱的细心引导,他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周小川发表了内心的不满后,用力地将门带上,再次离开了家。
这个家,似乎在周小川眼里,更像是一家旅馆、一个招待所,仅供他吃饭睡觉的场所!
至于周小川口中说的丢人,其实周篱和周大河心里都明白,一个跛脚是瘸子、一个是挂了牌子犯了错的黑五类,无论是哪一个,在他眼中都是丢人的存在。而周小川却不知道,他的这番话,彻底伤透了周大河的心,他可以容忍任何事情,却唯独不能够容易,周小川拿他的脚说事儿!
从这天之后,周篱再没从周大河口中听到‘周小川’又或者‘我弟’这些字眼儿!
在周小川离开家之后,屋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静,陈天旺为人老实,但他并不缺心眼,他聪明却从来不显露,他在周小川走了之后,就一个人默默地挪到了火炕的最里面,拽过一张薄被盖在身上后,闭上眼睛躺着去了。
周篱看着陈天旺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起身端着针线笸箩上了炕,在陈天旺身边坐下,盘着腿,一边做针线活一边说:“天旺,别往心里去,小川从小到大就那样,过阵子就没事了。”
陈天旺没有反应,一动不动地躺着。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别妄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陈天旺在装睡,他敏感的内心让他觉着,是他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让周篱、周大河、周小川兄姐弟发生了口角和矛盾!
人懂得反省是件好事,犯了错误要反省,没有做到预期的目标要反省,因为只有多反省,才能够使自己越发的进步。但是,有些反省是没必要的,正如陈天旺此时所做的‘反省’,不过就是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错误揽在自己的身上,徒增烦恼罢了!“
周篱知道陈天旺没有睡着,在放下针线后,她伸手过去,在陈天旺的脸上不重不轻地捏了一下,“天旺,你几月生的啊?”
陈天旺终于不再装睡了,他背着周篱说:“十月份!”
“天蝎座啊?难怪那么敏感了!”周篱靠近陈天旺,轻声笑着,如同哄着孩子一般说道:“天蝎座是啥你肯定不知道,就是天上星群的一个名字,十月份出生的人,都归它管,知道天蝎座的人的特性是什么吗?”
陈天旺被周篱勾起了好奇心,他慢慢转过身,“是啥啊?”
周篱笑道:“神秘、感性、敏感、记仇、并且拥有着超强的个人能力,能成大事也!”如果周篱没记错,她还在现代社会的时候,还做过调查,许多杰出人物大佬可都是天蝎座的人!
陈天旺似懂非懂道:“姐,那你是啥座的啊?”
周篱打了个指响,得意道:“姐也十月份出生的,和你一个星座,能成大事也!”说完,周篱还露出了个美滋滋的笑脸,结果下一秒就被周大河顺头泼了一盆冷水。
“三儿,你咋竟瞎说呢。”周大河坐在地上的板凳上摆弄作用工具,听到周篱的话后,忍不住发表了意见,“你八月份生的,就是建军节那天!”
有关于建军节,那可有的说了,周篱也不想回顾过去往的历史,她只不过是在安慰陈天旺的同时,一时间忘记了她不是正真的周篱,而她自己的出生时间,就是在十月份!
周篱一时间没留意就说了实话,急忙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哥,我说的是上行星座,你不懂。”周篱暗自松了口气,以周大河的个性绝不会刨根问底儿的,另外,周篱觉着自己太大意了,试问有几个人会不知道自己几月份出生的,那也太怪异了吧!
“听不懂你在说啥。”周大河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干活了。
周篱见他没有追问,自然就放松了许多,继续和陈天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陈天旺到底年轻,不懂得社会套路多的道理,很快地,他那份儿自责的心理就消散了,再次回归了有说有笑的模样。
这一夜,周小川没有回来,周篱在被窝里始终留意着院子里的动静,但很可惜,直到周篱第二天早上醒来,周小川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