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篱开门出来,门外的胡艳艳的骂声戛然而止,周篱和她对视一眼,看到的却是幸灾乐祸和无尽的嘲讽。再看佟周,依旧是那副阴鸷的表情,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的气息,周篱从他身边而过,眼神从他胳膊上的伤痕上一扫而过,这两个人,周篱都记住了,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何军儿,伟杰还没醒,铁生也不知道去哪了,你别乱走,在屋里守着伟杰,听到了吗?”周篱严肃地嘱咐着何军,末了还重重地点了下头,算是一个暗示。
何军木讷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铁生怎么办?”
“别担心,我去找找。”说完,周篱直奔着徐莹那屋去了。
来到门口,周篱听到了徐莹的哭声,她轻轻敲响了门,随后说道:“徐莹,我进来了。”周篱推门而入,看到徐莹半趴在床上抱头痛哭,样子极其伤心,周篱于心不忍,走过去坐到了她的身旁,轻声道:“有些事情呢,亲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我们得用心去看,否则会后悔一辈子的。”
徐莹猛地转过身,抱着周篱哭道:“我……我都已经答应伟杰了,我们可以暂时不结婚,我给他时间,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啊。”
周篱轻轻拍着徐莹的后背,安慰道:“你怎么就知道是伟杰主动的呢?别忘了,他可是喝了不少酒的,别告诉我,你相信什么酒后乱性!”
“我……”徐莹抬起头,“我们都看到了啊。”
周篱微笑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啊,你为什么不等赵伟杰醒了以后听听他怎么说呢?”
“可是,他们已经……”徐莹一想到赵伟杰和刘桃子光着身子躺在一被窝里,她就呕的要命。
周篱点点头,“这样来说,伟杰的确挺被动的,如果这件事张扬出去了,说不定要定他个流氓罪都有可能。”周篱有些无奈,“可他真的做了什么吗?”周篱觉着这件事的后续才是最麻烦的,“徐莹,你先别急,你等伟杰醒酒了之后再说,说不定后面的事情,比现在还要麻烦百倍千倍呢。”
周篱试想了一下这件事的最终结果,往好了想,就是刘桃子不声张,就当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不过看样子是不太可能的,刘桃子那么喜欢赵伟杰,实在是看不出来她会放弃。那么,另外一个结果就是,刘桃子直指赵伟杰耍流氓,最终嫁给赵伟杰,以此来平息这件事。
如果真是这两种情况倒也还好,可问题是,这中间还横着一个胡艳艳,她也喜欢赵伟杰,她会甘心刘桃子和赵伟杰走在一起?怎么想都不太可能,于是,周篱大胆的猜测了一下,如果刘桃子选择了第二个结果,胡艳艳一定会从中搞破坏的,到时候刘桃子做人都难,更何况是嫁给赵伟杰当媳妇儿了。
由此可见,胡艳艳并非不聪明,而是心狠手辣!
周篱在徐莹的房间里哄了她许久,等到徐莹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周篱这才急匆匆地出门去寻找韩铁生。韩铁生和赵伟杰一起被送到了屋里,这是大家伙有目共睹的,为什么中间刘桃子进去,韩铁生人就不见了呢?
周篱猜想,韩铁生兴许是被人给抬走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能做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佟周,只有他是胡艳艳的忠实走狗,胡艳艳指东他不敢往西,这种廉价的爱,只会害人害己,可他却浑然不知,也是可悲到了极点。当然,这只是个猜想,如果韩铁生不是被抬走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那就是韩铁生中途要上厕所,难道会在徐莹家的茅房里吗?
周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徐莹家后院的茅房门口,茅房门大敞四开着,而里面正是她要寻找的韩铁生,此时韩铁生已经栽倒在了茅房里,一只脚落进了粪坑,身子斜栽在外面。
“还真是来上厕所了啊。”周篱自言自语着,她正准备过去把韩铁生拽出来的时候,周篱突然愣住了,“不对。”周篱对喝酒的人还是有些认知的,从前在公司里,经常会去参加一些酒会酒宴之类的,那些喝醉了酒的人,别说找洗手间了,就是走两步路都困难,而现在韩铁生喝的烂醉如泥,他是怎么从前院跑到后院来的?
这个想法彻底敲响了周篱脑子里的警钟,她没再急着往茅房里去,而是原地转了一圈,观察完毕后,她发现徐莹家后院的砖地上不止是有一种脚印,而从徐莹家前院到后院来,中间还有一小段路是没有铺石砖的,那是一片黑泥土的地,但凡从上面走过,都会粘上一点点的泥土,再看茅房外的石砖地上,分明留下了两个人的脚印,其中一个人的脚印是一脚重一脚轻的,由此推断,这个人就是韩铁生,他喝了酒,没办法独立行走,是被人扶着来到这边的!
周篱心里虽然有数了,但总归是猜测,哪怕是韩铁生醒了,也是没办法问出结果的。
周篱实在是看不懂佟周这个人了,喜欢胡艳艳,却还要帮着她追求赵伟杰,这是什么样的一个脑回路才能够办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周篱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把茅房里的韩铁生拽了出来。不过,韩铁生的右脚落进了茅坑里,拽出来后,他的右脚已经没法看了,没办法,周篱又得跑到前院,拿了盆子打了水,又从徐莹的屋里要了一条毛巾,随后跑到后院帮他清理了脚上的腌臜之物。
周篱忍着恶臭把韩铁生清理干净了,之后她跑到前院叫来了何军,合力把人弄回到了赵伟杰的屋里,而此时,刘桃子还坐在院子的凳子上,胡艳艳和佟周在一旁安慰着她,周篱冷眼扫过他们,在与他们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时,毫不吝啬地奉上了一个嘲笑的目光,随后,周篱将屋门关上,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等醉酒的赵伟杰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