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个身子在床沿,再挪,就要拉着她滚下床去。
沈栀意乖巧地靠在他臂弯里,发丝的清雅花香丝丝缕缕飘进他的鼻腔。那清甜的味道让他喉间发紧,心头发慌。
从前一人单挑十多人都从未有过这般慌乱和不知所措。
沈栀意又哼唧一声,猫儿撒娇一般,轻柔缱绻。谢砚辰呼吸也跟着快起来。他只道这个姿势人让自己不舒服,必须得尽快离开。
他伸手按住那白皙小手,想要硬将手臂抽出来。
谁知睡得迷迷糊糊地沈栀意突然呜咽起来,口中喃喃念叨:“阿娘,别走。抱抱知知,知知好疼。”
本就伤着,脸色白得可怜,身子单薄的小姑娘此时在床上哭得可怜兮兮,肩膀都在发抖,人也下意识往谢砚辰手臂蜷缩。
谢砚辰心被揪成一团,泡进冰水里,难受得不行。
他叹口气,停了动作,半个身子躺在床沿,任由她靠着,抱着。
沈栀意哭着哭着安静下来,抓着袖子的手也慢慢松开,呼吸声逐渐平稳。
“没出息的!”
谢砚辰声音又轻又柔,明明是责备,却带着温柔和心疼。也不知道是在骂沈栀意,还是在骂自己。
他等着沈栀意又睡熟了,彻底放开他袖子后,才起身离开。
外头等着的侍卫立刻迎了上去,“爷,您没事吧!”
谢砚辰摆手,星辰附到耳侧,轻声说道:“爷,马车里的人,是新晋探花郎,裴行之。”
听到这个名字,谢砚辰倒是有些意外。
是他?
有意思!
谢砚辰哼笑一声,“今日爷也乏了,明日我们再会会这裴探花。”
沈栀意早上起来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帷帐好一会儿,才对等着伺候的哑婆喃喃:“阿婆,我昨晚好像梦到阿娘了。”
哑婆笑笑,慈爱地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
沈栀意转头看向旁侧道:“阿婆,我真的梦到阿娘了。”
好多年都不曾梦到阿娘了。
哑婆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拿过来,帮着给沈栀意穿好,又拉着她坐到梳妆台,一边比画着。
哑婆:夫人定然是知道你要嫁人了,特意来看看你。看到你过得好,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