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身上的锦衣，也并非文士长穿的宽袖儒衫，也不是贵族常见的华袍，而是武者爱穿的箭袖款式。
站在一堆规规矩矩穿太学校服的白衣学子们之间，格外的突出，以及与众不同。
“你怎么也来了？”和王羡差不多，裴楷也不是一个喜欢参加太学交流会的人，他入太学也不是学习，只是走文道的贵族，都会来这里，他也就来了，所以一年大部分时间，他也都不在学院里。
再加上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太学的这些酸腐文人，又常年冷着一张脸，在学院的关系自然很差。他出现后，虽也有裴家的人，很自然的给他让位，让他有靠前的最好的位子站，但他并不领情。
反而去到了王羡身边。
他一去，原本拥簇着王羡的王家的人，都自觉的退了两步，倒也不是怕他，而是他身上居然有血腥味。
文士修文道，心境高的人，五感也是很不错的。
所以哪怕裴楷身上的锦衣，是新换上的，且熏了香，这些修文心的文士，也能察觉对方身上的血腥味。
一是人缘一般，二也是出于对他的隐隐忌惮，故而他过来后，只有王羡神色不变，笑着问那么一句。
裴楷明显也只会理睬王羡，王羡问了后，非常恹恹的抬了一下眼皮，十分不高兴道：“你怎么来的。”
他就怎么来的……
后面这句话裴楷没说，但该懂的都懂。
王羡笑道：“身上的血腥味，不是动物的。”大越的贵族子弟，因为都要走武道，所以很喜欢游猎。
裴楷也不例外。
但凡有他参加的游猎，收获都很不错，他也能次次魁首。
其他人本以为他身上有血腥味，是因为对方本去的郊外游猎，结果半路被强行喊回来了……
这才有了血腥味。
但王羡却说，这不是动物的……
难不成，裴楷猎的不是动物，而是人？
讲真，不少荒唐的贵族子弟是干过这样的事的。不过很多人并不放在心上，毕竟那些人都不能算真正的人，属于奴隶或者罪犯，死也就死了。
管他怎么死的。
但即便如此，裴楷此人也从未听说过参与这样的游猎。
他只喜欢猎豺狼虎豹这类比较难猎的猎物，以及天上飞的，总之，王羡不是开玩笑的话，那裴楷……
这是从哪回来的？
裴楷当然注意到了王羡给他引来的注意力，虽然很不想解释，但他和王羡的关系，并不像外人以为的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