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让动作粗鲁地把我的嘴捂上,在他冰冷的手掌下我只剩一片呜咽,最后只能报复性地咬他一口。
他吃痛,但是没有放开我。
也是哈,觊觎多年的大白菜被李琛染那头猪拱了,顾锦让横眉瞪眼也是意料之中。
我用力把他的手扒拉开,顾锦让大概是见我没有要反抗的态势,很顺从地松开了我。我捯气,不幸的是偏偏这个时候脑袋一阵头晕目眩,我感觉自己开始看不清眼前的深恶痛绝的人,倒是心脏的律动听得清清楚楚。
顾锦让的呼吸声落在我的耳边,我不知晓他与我苦苦纠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也没有心思去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只想知道——
“他到底在哪里?”
他沉眸,语气凉凉,“你就那么想知道吗?”
“你觉得呢?”
他的指尖从我的腰间悄然无息地流浪在我的眉尾——那里有一道疤。
“你还记得这个疤是怎么来的吗?”我冷嘲热讽,夹枪带棒,尖酸刻薄。
暮色很深,星光微闪,月光泠泠,顾锦让身体温度很高。
他见我宁死不屈,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对我实施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暴打。
他越打越上瘾,拳头巴掌招招制敌,我还被他拿麻绳桎梏了手脚,动弹不得。
我被他推倒在地上,眉尾好巧不巧地磕在床沿,鲜血汩汩而流,隐匿在黑色而刺有彼岸花的床单上,看不出任何痕迹。
那天是我经历的第一次酷刑,我没有做到坚守自己的底线一声不吭,在顾锦让愤怒地趴在我身上时,我毫无尊严地崩溃大哭:“饶了我,我错了……”
我的求饶并没有熄灭他的怒火。
那夜过得极为混乱,等我迷迷糊糊地从疼痛中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顾锦让不知去向,一条黑色的铁链却缠绕在我的脚腕将我束缚。
顾锦让没有像我提起胳膊上的“烙印”时那样目光闪躲,他坦坦荡荡仿佛自己未曾做过这样腌臜的事:“我在你身上留的烙印还少吗?”“你把他……下葬的地方告诉我,咱俩一笔勾销。”
我知道不能就这样算了,我知道我应该像小说里面会马甲全开的女主那样费尽心机地复仇。
但是我现在最想做的只有……知道他的行踪。
我没有马甲,没有黑幕。
他的尸体被无情地拖走,汩汩下流的血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但那些痛苦的痕迹通通被南京的雨所冲刷着。
我永远都忘不了温辞垂下的手臂,也永远都忘不了他唇瓣痛苦的一张一翕间喉咙里无力地吐出的四个字:
“好好活着。”
顾锦让猖狂的表情看起来是听到了21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他毫不掩饰对我的蔑视,“一笔勾销,你觉得可能吗?”“我要把你禁锢在身下,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