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让。
不知是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缘故，还是这个名字已经让我反感到想吐，鸡皮疙瘩像吐着芯子的毒蛇一般窜上我的皮肤。
“乖乖。”李琛染眉眼间染了不悦的情绪，他动作轻柔地拍拍我的背，肌肤相接触的地方仿佛是星星之火在燎原，“叫老公。别让我再重复第四次。”
我垂眸，抱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却是不开口。
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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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同学曾经说叫老婆好有情趣。那天我伏在课桌上解复杂的二次函数问题，午间的空气中是清新淡雅的栀子香，长廊阳台外不知名的大树在风中簌簌落叶，温暖的阳光在跳跃间亲吻我身体的每个细胞。
“老婆。”
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耳边，快到我没有时间去捕捉。
笔尖在“y”的字尾勾出长长的一道弧线，我回过头就看到温同学唇边漾起有些尴尬的笑。
“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时候我们没有确定关系，就算我有那些龌龊的非分之想，也只能咬碎咽在肚子里——高中不许谈恋爱的校规摆在那里。
他笑，“等以后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了，给你重复第二遍。”
我等到了。
等到了他心情好的那一天。却没有等到我与他一起步入婚礼殿堂，他可以在我的耳边深情款款地落下“老婆”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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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门外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还滞留在回忆里的思绪迅速被别人即将撞破的危险扯了回来。
在我恍然回神那一瞬间，李琛染闷哼一声，眸色渐深。
“李……李先生……”我的舌头偏偏在这个时候打结，压低了嗓音也无法掩盖我的颤意，“要有人进来了。”
“那又如何？”李琛染似笑非笑，他抱着我的腰，腰身微微一偏，状似要给别人看免费的……真人激情秀。
“别……”我拉住他的胳膊，差点让自己摔到地上，在我的心跳在嗓子眼的那一瞬间，李琛染的胳膊向上挪动了几公分，把我重新桎梏在他的怀里。
女人的声音与我只隔了一扇虚掩的门，“乔乔，你帮我拿一下包……唉，早知道出门就应该上厕所……”
“你快点去吧。别让顾先生等急了。”
“想让我出来，总得给我报酬吧。”李琛染眉眼含笑，仿佛对“给别人上演真人激情秀”这件事浑然不在意。
我苦苦哀求，“我回去给你穿女仆装看啊，不是已经说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