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觉在顷刻间铺天盖地地淹没了我,就像是怕海的人溺海,绝望与悲伤在一瞬间迸发。
如果当时活下来的人不是我就好了。
阿鲸一定会有更美好的未来。
我忘记了我是怎样艰难地拿出手机拨打了林有瑰的电话,从第二天开始这片记忆就变得像粗麻布般灰白,时鹿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找我。找我的麻烦。
林有瑰还在躲季翻蜃。
我睁开眼之后,入目便是令人灵魂都禁不住颤抖的苍白,我眨了眨眼睛。
“常安,你感觉怎么样?”林有瑰本来还趴在床边小憩,我推了推她的胳膊,她条件反射地就坐起了身子,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
其实她的眼睛还没有睁开。
我摇头,又轻轻地点头。
她笑了,漂亮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说:“你好好休息吧,医药费我给你垫上了,哦对了,”她指了指放在我床边的手机,“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了,我没给你接。”
我顿时寒毛倒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其实还好,当初因为得罪了人没少挨打,时鹿虽然没有手下留情,但她毕竟是女流之辈,而且只有她一个人动手,我不至于太难看。给我打电话的人。
不会是李琛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