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是鸽子翅膀的灰色,像是历经千帆后再也找不到归途,我想拒绝,却一时看失了神:
“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我还没有应声,陶榆就扯住我的袖子,“常安——”
沈译终于把他矜贵的目光投向我身边的陶榆,他做出邀请的动作,就这样很平淡的,像普通的朋友一样,拉着我的手,稀里糊涂地上了他的车。
“沈医生,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下班啊?”待我回过神来,沈译的车已经穿梭在霓虹灯闪烁着的北京城里。
“担心某个病人状况不好,所以多查了点儿资料。”他云淡风轻地回答我。
“您也是刚才那家医院的医生吗?”陶榆问。
我担心沈译会把我的病情说出来,所以在他只是从后视镜里轻飘飘地瞟了陶榆一眼时连忙说:“是的,他是脑癌专家呢。”
“这样啊。”我生怕陶榆会再问下去,所幸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年头,什么职业都不好干。”
“你还在学习吗?”我问她。
听闻,陶榆羞赧一笑,眉眼弯弯,眼神里却是对未来的希冀,她的眼里有光,“是的,我马上要大四毕业了,我想考研。”
倏地想起那可恶的牢狱之灾私吞了我的学历,我蓦然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没再应声。
沈译问:“送你去学校吗?你的学校是什么?”陶榆爆出的学校是一所全国知名的大学,沈译驶向那所学校,夜晚被我们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