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也是媛姐儿不听话,大雨天的非要出去玩水,结果弄的一身都湿了,回来还哭着闹着不肯喝姜汤,最后是秦悠悠按着她捏着鼻子灌进去的。

    第二日见人没有感冒,秦悠悠便要打小姑娘五个手板,沉哥儿不知道从那听到了这个消息,忙来拦着,最后被秦悠悠以没有看好妹妹为由打了他十个手板才作罢。

    媛姐儿是最令秦悠悠头疼的,这个孩子,你平时看着还好,觉得她小小年纪就进退有度,乖巧知礼,其实内里是个敢上房揭瓦,上树掏鸟窝的。

    这不?才老实几天就闹出这事,还带坏了柔姐儿,秦悠悠头疼地揉着太阳穴。等两个孩子换好了衣裳,秦悠悠看着涣然一新的两人淡淡地说:“媛姐儿,你没当好表姑,带着侄女调皮捣蛋,我罚你五个手板,去庄上的佛堂跪十二个时辰,柔姐儿,你也跪上十二个时辰吧。”

    两个孩子都没有异议,乖乖由丫鬟们领着去了,秦悠悠呼了一口气,她其实是想罚重点的,但想着媛姐儿也渐渐大了,孩子都有自尊心,还是适可而止吧。

    顾老太太得到消息的时候,媛姐儿和柔姐儿已经跪了一会儿了。

    “五个手板?媛姐儿那小胖手怎么受得了,你一会去找点好的药膏送去给她擦擦。”顾老太太担忧地说。

    “这三夫人也是,小姑娘调皮罢了,咱们琪姑娘小时候还和郡主在宫里打架呢,回来也就跪了一天祠堂,跪到半夜,还被老侯爷心疼地抱了回去。”钱妈妈心疼地说。她和老太太一样,非常喜欢媛姐儿那股机灵劲,在外人面前又不会失了礼数,胆子又大,特别是那双眼睛,忽闪忽闪地让人喜欢。

    “哎,我倒是理解她,沉哥儿可以靠着考功名自立门户,媛姐儿只能看命,若不是侯府把她接了来,她只能在嫡母手下讨生活,她那个嫡母,虽没有什么坏心,但也没有好心,又贪慕虚荣,媛姐儿要是不把自己的价值提起来,怕是没什么好归宿的。”老太太叹了口气说。

    历来庶女的命运掌握在嫡母的手中,嫡母若看庶女不顺眼,故意找个不好的门户嫁了,你也没地诉苦去。

    钱妈妈认同地说:“现下在侯府养着,将来寻个好郎君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门第不会太高,不过我瞧着媛姑娘也不是个野心大的人,以后定能过的顺遂。”

    “那不一定,这孩子像她姐姐,却比她姐姐胆子更大,五官也比她姐姐更加精致些,前程如何可真不好说啊,倒是柔姐儿,遇到老三媳妇也是她的幸运了,晚膳的时候咱们去老三媳妇那走一趟吧,十二个时辰太久了,莫要把孩子的膝盖跪坏了。”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

    知道小姨和妹妹被罚,彦哥儿有些着急,便想着去求情,却被沉哥儿拦了下来。

    “女儿家的事情,我们便莫要去插手了,想来老夫人一会儿自会去求情的。”

    彦哥儿有些迟疑:“祖母向来不肯管这些事的。”

    “你们被罚过?”沉哥儿反问,见他摇头,又道:“那就听我的,姐姐向来看重男儿的学业,我们插手,会连我们一块儿罚的。”

    见彦哥儿还犹犹豫豫的,沉哥儿便直接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要知道,媛姐儿罚的可比柔姐儿重多了。”

    听了这话,彦哥儿的脸有些郝色,他确实有些疑心,母亲是在为难妹妹。

    这会经过彦哥儿的提醒,才想起来,媛姐儿可是挨了五个手板呢。

    是他不识好人心了。

    沉哥儿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书桌上的《千家诗》道:“去抄写吧,若是抄不完,明日又该被先生骂了。”

    彦哥儿认命地回到书桌前抄写,他读书虽比恒哥儿好些,但还是比不得沉哥儿那般过目不忘,大概是有沉哥儿在前比着,施先生对他和恒哥儿的要求也比同龄人高些。

    回回先生查问课业,都不能如先生的意,结果不但要挨先生骂,还要挨罚。

    惠姐儿正在穿衣镜前由两个丫鬟侍候着试衣服,她身高长了些,所以秦悠悠给她做了好些新衣服,此刻她正试着一身粉色长裙,粉色显的她的脸越发白嫩,她喜欢地在镜子面前转着圈。“姑娘,您穿这身,带这根钗更好看呢,奴婢帮您带上试试吧?”明月拿出一根钗给惠姐儿看。

    只见钗整根都是晶莹剔透的冰种玉制成,只是钗头居然是粉色的,上面栩栩如生地雕刻着两只粉蝶,惠姐儿见了心里欢喜,便让明月给自己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