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望着面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弟弟,有些不解地问道:“你对这门亲事,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毕竟有些突然不是?
沉哥儿道:“我不是同姐姐说过,姐姐让娶谁,我就娶谁吗?就是姐姐让娶那位许家姑娘,我也没意见。”
望着他毫无反应的样子,秦悠悠表示,她实在有些理解不了,这么年轻的少年,为何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毫无兴趣呢?
见姐姐一直盯着自己,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说些什么,姐姐肯定会一直盯着自己的。只好无奈道:“反正无论如何都娶不到想娶的,娶谁不都是一样的吗?”
秦悠悠像看负心汉一般地看着沉哥儿道:“可你这样,对韵姐儿不公平呀,这不是负心汉吗?”
沉哥儿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家姐姐:“这么看来,你当初嫁给姐夫,是两情相悦的。”
秦悠悠摇头:“当然不是。”
沉哥儿定定地看着她:“那你就是负心女了。”
秦悠悠…她现在换个弟弟还来得及吗?
这哪能一样,她嫁给顾骁煜的时候,心中并没有旁人,至少在这个世界没有。
想起刚嫁人时,她还常梦见上辈子的男朋友,心中不禁有些心虚。
但不管怎样,道理还是要跟弟弟讲明白,“我当初和他虽不是两情相悦,但我心里没有别人,嫁给他后自然会全心全意对他。你如今情况不同,你心里有别人,娶了她后…...”
剩下的话秦悠悠没说完,沉哥便已经明白了,“姐姐放心,就算我心里没她,也会对她好。”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秦悠悠便不好再多说什么。
秦家,秦涣琰院内。
秦涣琰披着一件墨色大氅,坐在院子中央,望着天边的月色,手中抓着一个荷包,一张绝色的脸,却满是悲伤。
嘉怡郡主从屋内出来,便瞧见了这幅场景,她轻步走过去,弯腰从背后抱住了丈夫,轻声道:“又想姨娘了?”
秦涣琰抚着妻子的手,温和道:“这么晚了,怎还不睡?”
“我醒了瞧见你不在旁边,便睡不着了。”嘉怡郡主不忍道:“人去不能复生,相公,别想了,姨娘若是知道你这样伤心,也会难过的。”
在外面,秦涣琰就跟正常人一般,丝毫不见悲伤,但只有嘉怡郡主,和他们院子里的奴才知道,其实,秦涣琰常常失眠、悲痛欲绝。
秦涣琰苦笑:“我不如五妹妹,不但不能保护姨娘周全,反而因为年少轻狂,害死了姨娘,还不能为她报仇。”
嘉怡忙道:“相公千万别这么说,许家一家如今不是一步步落入咱们预定的套子了吗?咱们总能为姨娘报仇的。”
“是啊,这也不乏是一件好事。”秦涣琰脸色好了一些,眼眸闪过一丝狠色:“我倒要看看,许家倒台,父亲会不会对夫人大义灭亲。”
姨娘的死,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不动都会隐隐地疼,如今秦夫人过得越发恣意,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嘉怡小声地说道:“前些日子,我进宫,见了昭阳姑姑,她说六皇叔想让咱们同他合伙,若是能把二皇叔拉下马来,秦夫人到时候任凭咱们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