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恍惚陡然停止。
氛围在这一刻,略显尴尬。
原来六年这么长。
傅舟从吊儿郎当的二十一岁,来到了冷漠厌世的二十七岁。
飞逝的光阴,令所有人的心境都变了。
而这,又名,成长。
姜若收回视线,不想徒留生事,便全然当做看不见,挽着温淮的胳膊欲要离开。
可偏偏傅舟追了上来。
他二话不说,直接用力拽住姜若的手腕,痛苦地瞪着,眼圈有些泛红。
姜若急了,眉心紧蹙,使劲挣脱,微愠道:“傅舟,你放开我。”
“放开她。”温淮护短。随后,傅舟的手被温淮扭伤,疼到只能放开姜若。
他心里憋了许多话想说,便没有去管那份痛意,而是红着眼,咆哮质问道:“姜若,他死了,死了啊。”
“他死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见见你,为什么你不能来见见他?为什么不能?”
“你有那么多男人,见一下他怎么了?”傅舟越说越气恼,替陆云知愤懑不平。
那年,陆云知渐冻症发作晚期,在生命倒计时的几个月里,完全丧失行走能力,被迫坐着轮椅,至死都在戴着那串褪了色的贝壳项链。
直至陆云知临死之际,他才知晓,原来他最好的朋友也跟他一样,喜欢姜若许久。
偷偷喜欢了三年。
于是,他想帮陆云知完成最后的遗愿,他去找姜若,给她打了许多电话,又疯了般坐最快的航班飞往Y国,只想求她回国看一眼。
仅一街之隔,他看见的,是温淮来接姜若下课,然后两人幸福地手牵手一起回家。
她的世界,仿佛只留下温淮一人,而他们这些男人,统统都是过客,都是她闲暇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玩物罢了。
待她玩腻不想要时,谁又能求得一丝真心怜悯?
“他凶妈妈,不可以凶妈妈。”温悠被傅舟的怒吼吓到,小手紧紧抱住温淮的脖颈,漂亮的眼睛含泪呢喃,“坏坏,大坏蛋。”
面对傅舟的激动难抑,姜若显得有些平静,疑惑不解问:“谁死了?”
傅舟立体的西方五官泛起一丝阴寒冷笑:“你说呢?”
姜若倏忽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陆云知?”也只有这个最好的朋友去世,才能让傅舟如此反常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