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口气:“好吧,儿子明儿去成衣坊看看。”
“等等。”戚氏忽而想起什么,转身回房取了一双手衣出来,“这是你嫂子做的,让我给你来着,我差点忘了。”
“这是……羊毛做的?”
纪长卿颇为讶异地接过来。
羊毛居然还可以纺成线做衣料。
戚氏点头:“你嫂子说是她师父教的,这羊毛线织的手衣,比毛皮做的柔软灵活多了,就跟长在手上似的。”
确实灵活许多。
纪长卿上手试了试。
感觉戴着这个手衣也能写字。
冯氏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他心头浮起一丝疑问,说得出人有两次死亡这种话,又懂得用羊毛纺线,还教了冯氏医术?
听起来不像寻常女子。
想到时安从乌城带回来的消息,冯氏的户籍真切存在,确实有这么个人,少时被拐,父母双亡后才回来寻亲。
他心存怀疑。
谁能证明回来的是户籍上的人呢?
人的记忆是会模糊的,左邻右舍说是同一个人,也做不得真。
冯清岁若知道他的想法,可能会给他点个赞。
她当过十年瞎子,所以她从不靠长相认人,都是靠声线。
去荣昌侯府陪魏氏减重的第二天,她就凭声线认出了一位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