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卿:“……”

    “娘,咱们初来乍到,总要考察一二,不然万一娶个搅家精回来,您也不得安生。”

    “所以才要相看嘛。”

    戚氏给冯清岁递了个眼色。

    冯清岁乖巧附和:“娘言之有理,我帮二爷好好留意一下。”

    纪长卿:“……”

    他皮笑肉不笑道:“那就麻烦大嫂了。”

    倒要看看,冯清岁给他相个什么人出来。

    殊不知,冯清岁压根没空关心他的亲事。

    作坊那边赶在初雪前制好了毛衣和羽绒服,冯清岁联系好自己曾经待过的慈幼院后,带着五花将衣服送了过去。

    当年的院监早已调去其他地方,现任院监是去年从别处调过来的。

    原先照顾孩子的嬷嬷换了一批人,当年和冯清岁一起待在慈幼院的孩子被领养的被领养,到年龄出院的出院,如今一个认得她的也没有。

    院监只当她是热衷行善积德的贵妇。

    “真是太谢谢了,我们正为过冬发愁呢,有好些孩子连棉服都没有,您就雪中送炭来了。”

    冯清岁笑着应付了几句。

    院监忙着陪她,嬷嬷们忙着给孩子穿毛衣,这会的账库空无一人。

    五花悄然离开,按冯清岁提供的位置去了账库。

    历年来的收养领养账册都存放在账库里,属于慈幼院的绝密档案,纵是捐赠人也无权查看。

    冯清岁不能堂而皇之地要到翠雀的领养信息,只能出此下策。

    她随院监指引,先后参观了慈幼院膳堂、寝室、学堂,最后来到展示堂。

    “这里所有画作、绣品、木雕……都是我们慈幼院的孩子所作,成年后才离开院里的孩子都能习得一技之长,足以养活自己。”

    院监介绍道。

    冯清岁在一幅三尺斗方的绣画前停下脚步。

    这幅画上绣了个眯着眼,美滋滋吃糍粑的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像是涂了胭脂。

    但她知道,那不是胭脂,是冻出来的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