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玉佩,是在“长兄”战死之前遗失的。

    彼时他诱敌深入,被一个参将出卖,中了敌军埋伏,死里逃生,晕倒在距离乌城二十多里的河谷里。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

    身上的伤包扎好了,烧也退了,人躺在乌城一间破庙里。

    佩剑和长弓都在,唯独不见了荷包和随身玉佩。

    本以为是逃亡途中遗失了,却原来……

    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穿着素衣,簪着白花,一副哀戚模样的娇俏女子,心里嗤笑了一声。

    原来是被这个小骗子顺走了。

    相处了大半个月?

    两情相悦?

    临别赠玉,让她风风光光嫁给他?

    满口胡言,眼都不眨,显然是欺诈惯犯。

    冯清岁见对方捏着玉佩半晌没说话,心里略忐忑。

    她刚才这番话,没有什么漏洞吧?

    虽然救治时间拉长了点,感情无中生有了点,但纪长风战事繁忙,应该没时间写家书,纪家人理应不知他受伤之事,也就不可能知道相关细节。

    她想了想,加了句:“丞相若是不信的话,妾身可以描述一下他的独有体征……”

    独有体征?

    纪长卿脸色一黑。

    这女人该不会……

    他捏紧玉佩,开口制止:“不必。”

    “这枚玉佩是我和长兄出生前,父亲亲手为我们雕刻的。”

    “我和长兄向来玉不离身,他既然将玉佩送给你,足以说明你们关系匪浅。”

    她这是……过关了?

    冯清岁松了口气。

    “那我们这就择日拜堂?妾身一介孤女,无父无母,亲事不必大办,到祠堂走个仪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