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既是过来人,当明白妾身的心情,妾身恨不得随将军一起走。

    只是想到他说自己最遗憾的,就是和您聚少离多,未能侍奉一二,才找来京城,好替他尽一尽孝,让他了无遗憾。”

    冯清岁低下头来,哽咽道。

    戚氏悲从中来,抱着她嚎啕大哭。

    哭了半响,抹泪道:“好孩子,那你就留下吧,我这就翻历日,选个好日子……”

    “咳咳——”

    纪长卿眼看着不到一刻钟时间,冯清岁就和他母亲从素不相识到交心,对她的忽悠本事又有了新的认识。

    心中倍加警惕。

    “娘,冯姑娘救了长兄,又救了您,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怎么能恩将仇报?结阴婚是要毁人家姑娘一辈子的,您还是认她为干女儿吧。”

    “我不要给谁当女儿!”

    冯清岁下意识道。

    说完才反应过来,委屈万分地看向戚氏。

    “女儿终归是要嫁人的,妾身生不能和将军同衾,只盼死能和将军同穴,伯母难道连这点念想都不肯给妾身吗?”

    戚氏守了半辈子寡,心心念念的,何尝不是生同衾死同穴,闻言狠狠剜了自己儿子一眼。

    “你身边连坐骑都是公的,如何明白女儿家的心思!她要给你大哥守寡,又不是给你守寡,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说完吩咐福嬷嬷:“把历日拿来。”

    纪长卿:“……”

    福嬷嬷将历日捧过来后,冯清岁道了句歉。

    “嬷嬷,方才一时情急推了您,请勿介意,实在是刚才的情形不宜拍背,您没受伤吧?”

    福嬷嬷摇头,“老奴没事。容老奴多问一句,为何不能拍背?”

    戚氏和纪长卿同时投来疑惑的眼神。

    “异物卡喉时拍背容易适得其反,应像我方才那样,环抱患者,一手握拳抵住肚脐往上三指所在,一手抱住拳头……”

    冯清岁让五花配合,演示了一遍。

    “……如此,借助腹压,方能将异物排出。”

    戚氏和纪长卿听完,久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