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一批人渐渐把镖车赶到前方的岔路口附近,那些镖车上下来一位年纪稍长的汉子,只见那位汉子岁数看似应该不小了,两鬓之间已是白发斑斑。
那位汉子身穿一身干练的行头,腰间别着一把连环大刀,身体算不上多么魁梧,但是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气势,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
那位汉子好像是这队镖车的负责人,随后那汉子望着前面的岔路口,对身后的兄弟们用力的逛了几下火把,喊道:“前方就是二叉口了,再往前头就是白毛林了!停车休息补充体力!”
于是,众人便纷纷下了镖车,每辆镖车车上都有人拿出一根铁棍,下车后在各自负责的镖车旁把那铁棍用锤头牢牢钉在地上,随后便把马的缰绳缠在那被钉在地上的铁棍之上。
“李镖头,前方怎么不走了?我这一批货,可是要赶时间的!”镖车后面有一位青年男子,约摸应该刚二十岁左右,腰间挎着一个很是夸张的肥大的香囊,左手拿着一个八宝折扇,右手拿着一个小巧的鼻烟壶,头戴一顶麒麟帽,身穿一身飞鹤袍,脚踏一双踏雪寻梅靴,胯.下骑车一匹浑身洁白无任何一根杂毛的高头大马,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子弟。
那青年男子似乎对李镖头突然在这儿停车感到颇为不满意,拿起鼻烟壶,猛的朝鼻孔里嗅了一下,而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满是抱怨指责的目光望着李镖头,随后骑着马向李镖头走来。
李镖头望着那向自己走来的青年男子,恭敬的说道:“柳公子,我等本来是要在天黑之前找个旅店休息的,但是公子不同意,我等已经连夜赶了半夜的路程了。不是我消极怠慢了行程,走镖的最忌讳走夜路,因为财神不佑,凶神当道。我等连夜赶路,已经犯了大忌。前面已经到了二叉口了,再往前头就是白毛林,这白毛林的夜路,是万万走不得的!”
只见那柳公子也没有下马,骑在马背上,望着李镖头,冷哼了一声,而后颇为不满的说道:“李镖头,我家的这批货可是很是着急的很啊,你给我说说,这白毛林的夜路,为何走不得!”
这个时候,李镖头对身旁的一位二十多岁的随从说道:“小虎,你跟这柳公子讲一讲这白毛林的事情吧!”
小虎瞅了一眼柳公子,而后冷哼了一声,向李镖头抱怨的求饶道:“李叔,你就饶了我吧,我和他没法话说,哼,这厮,听不懂人话。”
众人听到以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镖头朝小虎子头上敲了一记,而后指责道:“你特么怎么跟柳公子说话嘛你!”
这柳公子很是愤怒,被那叫小虎子的随从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小虎子,结结巴巴的怒道:“你,你……你个下人,你特么找抽是不?”说罢,就要驱马过去,拿着皮鞭就要去抽打叫小虎子的那个随从。
李镖头急忙拦住那柳公子,好生劝解道:“柳公子,你消消气,大人不记小人过,年轻人嘴巴没毛办事不牢,你不要和这毛头小子一般见识!”
那柳公子一听更加愤怒了,而后指着李镖头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老东西,你怎么说话呢你?你特么什么叫‘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特么看看我嘴上有毛没?这不是把小爷一块骂了吗?你特么活腻歪了是不,我特么我抽你我!”说罢,那柳公子就要扬起皮鞭,就要朝李镖头身上打去。
此时,众人不乐意了,一群人围了上来,瞪着柳公子摩拳擦掌的呵斥道:“你给我住手!你若敢动李镖头一根寒毛,我把你脑袋拧下来挂在镖车的镖旗上!”
柳公子望着众人,很是羞恼,气的说不出话来。
李镖头急忙对众人呵斥道:“干嘛呢你们,反了是不?柳公子是我们少东家!是我们的衣食父母,都和我放尊重点,散了散了!”
直到此时,众人才不满散去了。
众人这个时候仿佛忘了高明的存在,高明站在旁边好奇的打量着这群人。
李镖头叹了一口气,而后对柳公子说道:“柳公子,你有所不知,这白毛林,不禁强盗山匪众多,而且很不干净,夜走白毛林的话,是很危险的!”
柳公子听到李镖头这么一说,他哪里听的进去?加上刚才被众人挤兑,现在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正没处发呢,如今,把所有的火都撒在了李镖头和他们的镖队上,他现在巴不得这镖车出点什么事情,尽管这镖车押韵的是李公子家的财物,但是那都无作为了,只要这镖车出点什么事情,那么他的父亲肯定会按照规定,好好处罚一下这个李镖头和他们的随从。之后自己再这么一煽风点火,嘿嘿,那李镖头他们这些人,就吃不了兜着走喽。
柳公子朝这李镖头双眼一瞪,而后说道:“哼,这朗朗乾坤,哪有什么劫匪?而且这样你还不够,竟然还拿什么妖魔鬼怪来吓我?我看你们心里有鬼吧?按你们这么等下去,就算没有劫匪,也被你们等来了!比如路边那个小子,说不定他就是劫匪!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给自己的土匪团伙发了暗号之类的,你们再继续等下去,那么土匪可能就真的来了!你们这是消极怠工,如果再敢这样,我一定会给父亲大人说明,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听到这些话,心里有一些生气,暗自想道:“这我一个赶路的,怎么诬陷我是劫匪呢?这柳公子可真是蛮不讲理啊,自己莫名其妙就这么背了一锅,我现在明白了,为何这一队镖队的人,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众人听到那柳公子这么一说,心中很是愤怒,这柳公子仗着自己家颇有些钱财,目中无人。自己不知道这走镖中的危险和厉害关系,竟然自以为是如此意气用事,这分明不把这些人的生命放在眼中嘛!